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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弗拉基米爾在哪兒?&rdo;羅斯托夫問他妻子。

&ldo;在他的房間。&rdo;

羅斯托夫沿走廊走過去，敲起臥室的門。沒有回應。他走了進去。弗拉基米爾坐在床上，眼睛盯著牆，臉漲得通紅，上面留著條條淚痕。

羅斯托夫說：&ldo;你在考試中得了多少分?&rdo;

弗拉基米爾抬頭看著他父親，臉上蒙著一層稚氣的疑惑。&ldo;一百，滿分。&rdo;

他說。他遞過來一張紙：&ldo;我記得題目，也記得我的答案。我從頭到尾檢查了兩遍，沒有錯。我在規定時間之前五分鐘離開了考場。&rdo;

羅斯托夫轉身要走。

&ldo;你不相信我嗎?&rdo;

&ldo;相信，我當然相信你。&rdo;羅斯托夫告訴他。他走進客廳，電話裝在那裡。他給學校打了電話。校長還沒下班。

&ldo;弗拉基米爾考了滿分。&rdo;羅斯托夫說。

校長安慰著說：&ldo;很抱歉，上校同志。許多天才少年都申請入這所學校‐‐&rdo;

&ldo;他們是不是全都考了滿分呢?&rdo;

&ldo;我恐怕不能洩露‐‐&rdo;

&ldo;你知道我是幹什麼的。&rdo;羅斯托夫生硬地說，&ldo;你知道我會弄清楚的。&rdo;

&ldo;上校同志，我喜歡您，我也願意您的兒子上我們學校。千萬別為這事惹起軒然大波，給您自己添麻煩。如果您的兒子一年後願意再申請，他會有絕佳的機會入學的。&rdo;

人們一般不提醒克格勃軍官別給自己惹麻煩。羅斯托夫有點明白了。&ldo;可是他畢竟考了滿分啊。&rdo;

&ldo;好幾個申請人都在筆試中考了滿分‐‐&rdo;

&ldo;謝謝你。&rdo;羅斯托夫說。他結束通話了電話。

客廳很暗，但他沒有開燈。他坐在他的扶手椅中，思忖著。校長完全可以隨便告訴他，所有的考生全都得了滿分，但是在那種關鍵時刻，謊話是不易脫口而出的，迴避倒是更為妥當。然而，追問結果會給羅斯托夫惹麻煩。

事情就是這樣。這個梗已經拔出了。差一些的孩子反倒因為他們的父親具備更大的勢力而佔據了位置。他告誡自己，別對制度發瘋，要利用這種體制。

他還有他自己的梗需要拔呢。

他拿起電話，撥通了他的上司菲利克斯&iddot;沃倫佐夫的電話。菲利克斯的聲音聽著有點怪，但羅斯托夫沒去管它。&ldo;聽我說，菲利克斯，我兒子沒考上數理學校。&rdo;

&ldo;我聽了很難過。&rdo;沃倫佐夫說，&ldo;畢竟，不是所有的孩子都能進那所學校的。&rdo;

這不是所期望的回答。此刻，羅斯托夫注意起沃倫佐夫的聲腔。&ldo;你怎麼這麼說?&rdo;

&ldo;我兒子考取了。&rdo;

羅斯托夫好一陣沒有吱聲。他事先甚至不知道菲利克斯的兒子也報了名。那孩子很機靈，但遠不如弗拉基米爾聰明。隨後，羅斯托夫鎮靜下來。&ldo;那就讓我第一個恭喜你吧。&rdo;

&ldo;謝謝。&rdo;菲利克斯尷尬地說，&ldo;你打電話有什麼事嗎?&rdo;

&ldo;噢……是啊，我不打擾你的歡樂心情了。明天早上再說吧。&rdo;

&ldo;那好吧。再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