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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玢瞪眼：&ldo;什麼時候？&rdo;

李即非比了個口型，駱玢難得地紅了一下臉。

夜晚的校園，人不是一般地多。從游泳館出來，涼爽的夜風和喧囂的人聲混雜成一片。駱玢咋舌：&ldo;現在還這麼多遊客啊？&rdo;

&ldo;對啊。&rdo;李即非點頭，&ldo;其實限遊後還好了，以前上課的時候還有人直接闖進課堂拍照……&rdo;

&ldo;天下之大，奇葩到處都有。&rdo;駱玢提著包，在李即非身旁慢慢走著，&ldo;你去年沒收學生啊，今年總要收一個了吧，小鄒也要三年級了。&rdo;言下之意，沒有勤勞靠譜的研究生，各種雜事可得由您自己來了。

&ldo;是啊。&rdo;李即非想起這件事，&ldo;眼看我的大弟子就要畢業了，真是歲月催人老……&rdo;

&ldo;你很快就會桃李滿天下呀。&rdo;駱玢打趣。

&ldo;最先結出的那顆桃倒先被我吃了。&rdo;

&ldo;弼馬溫。&rdo;

&ldo;是齊天大聖。&rdo;

&ldo;哎，我說，&rdo;走過科藝中心，兩人往湖邊走去，駱玢說，&ldo;有時候想想，給你做一輩子的學生也許也不錯。&rdo;

李即非笑了一下：&ldo;徒兒……你的腦子是進水了嗎？&rdo;

駱玢不滿：&ldo;這個時候你不應該表示一下欣慰嗎？&rdo;

&ldo;當然不，&rdo;李即非拍了一下駱玢的腦袋，&ldo;畢業了，這是永遠無法改變和倒退的。你不該依賴我，為師更希望你，能自由地闖蕩出一片天地。&rdo;

做著一輩子廝守的夢，醒來，還是要讓你縱橫天涯。

&ldo;我不會離開你的。&rdo;駱玢說。

&ldo;我更不會。&rdo;李即非真真切切溫柔地笑了，&ldo;徒兒，為師對你，真的真的真的，非常非常非常，有信心。&rdo;

有這樣一種體驗。當隔了許久之後重讀一遍自己寫過的文字，會覺得當初寫這些文字的傢伙和自己根本不是同一個人。駱玢現在的感覺就是。

他的論文完成得早。早在去年三月份李即非就拍案定了稿。雖然時不時翻出來修改，但變化並不大。可真正全文閱讀，還是定稿之後的第一次了。

當時寫這篇論文的真的是我嗎？駱玢第n次冒出了這個問題。

&ldo;怎麼樣，還記得自己當初是怎麼寫的嗎？&rdo;李即非端著水悠然飄過。他尤其喜歡在駱玢為學習所困的時候刷刷存在感。駱玢總會不出他意料露出憤恨不滿的小表情，這些都給李即非帶來莫名的精神上的快感‐‐我們稱之為變態。

&ldo;不記得，大概是神仙幫忙寫的。&rdo;

&ldo;你可是無神論者。&rdo;李即非敲敲桌面，&ldo;你可以翻翻原來的修改稿，幫助你理清思路。&rdo;

&ldo;……&rdo;駱玢不知要怎麼委婉地表示，幾百年前的修改稿，他都不知道扔到哪裡去了。

&ldo;我電腦上有，u盤給我。&rdo;李即非嘆了口氣，這孩子怎麼都不學著備份呢？

駱玢趁機欣賞李即非的電腦桌面。這傢伙的桌面居然就一個回收站和一個資料夾。李即非安上u盤，點開資料夾，裡面又有若干個資料夾，李即非選擇一個開啟，又有若干個&he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