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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酸,澀然無比。她向著無塵道長立腳之處而跪,語聲堅清決絕:“師傅,徒兒自八歲入了丹霞山,七載春秋與師尊共渡,徒兒品性師尊居然不曾瞭解。一朝出事,師傅卻恨不得弟子以死謝罪!上次師傅刺徒兒那一劍,徒兒險些不能還陽,只當報答師傅撫育教養之恩,以命相還了!天下無不是的父母,徒兒既然有此父母,豈能棄之不顧?今日當著天下群豪之面,我謝描描自逐師門,與師尊恩斷義絕,從此兩不相欠,今生誓不再用丹霞山劍術,若違此誓,誅心而亡,不得善終!”目中終是滴下淚來,手起刀落,割了半幅衣襟下來,棄於腳邊,這卻是灑淚割袍斷義了。
滿場寂靜,鴉雀不聞,只有無塵道長長劍哐啷一聲掉於地下,只覺被重重一擊,幾乎要暈倒在地。她平生對徒弟嚴格,謝描描是最小的弟子,從前憐她惜她,只覺她性子雖有些孤僻,但人卻是頂頂聽話的一個,對劍術與武功悟性也是極高,雖家中富裕,卻無一絲嬌氣,當真是寄於厚望。豈料得葉初塵前去丹霞山大鬧,兩人過招滿百,那少年男子居然已經用了丹霞山的招式,大敗於她。她一氣之下又被葉初塵挑撥了幾句,幾乎當場自刎。後來得有心人傳訊,方才知道謝描描居然是聞蝶谷中人。她年輕時候苦練劍術,全然不能相信這世上有一種人只看一眼別派的招術,便能隨手使出,只以為是謝描描竊了本門武功,哪裡知道葉初塵偏偏就是這種人。
所謂的愛之深責之切,當如是。
只是彼時師徒之間已是道不同不相為謀,無塵再憶及那一劍,這才細細打量謝描描一眼,只見她瘦得驚人,從前圓嫩如玉盤的小臉如今全無血色,兩頰幾乎算得上深陷,身形單薄的可憐,只有精神看著尚好,不知為何,便教她想起了謝描描初入丹霞山拜師之時的情景。
那時候,她是個怯生生的孩子。
隔著這麼多年的歲月,她其實一直還是那個怯生生的孩子。
如果不是被逼無奈,再要她說出今日這番話來,勢比登天還難。
她長嘆一聲,道:“罷了罷了,只當貧道從不曾收過這名弟子,從此之後,謝描描與丹霞山再無瓜葛,恩斷義絕”手指如鉤,撕下半幅衣襟來,飄然遠去。
玉真子喃喃道:“這牛鼻子倒是乾脆!好好的徒兒終於舍了去。——哎哎,我說描描啊,不如你投到貧道門下算了!”
謝描描早被秦渠眉回身扶了起來,替她擦著眼淚,柔聲勸慰。她聞聽此言“噗嗤”一聲笑了:“前輩與晚輩有半師之誼,若前輩不棄,晚輩當以半師之禮待之!”她在紫竹山莊主事那會,醫藥之途得玉真子助益良多,牢記在心,後來多得她大恩,此時忙忙鄭重施了一禮下去,只喜得玉真子大嘆:“好!好!”
場中一眾江湖中人瞧的眼花,其中八卦門的商無隱算得前輩,此時手執子午鴛鴦鉞,也是茫然,知曉今日在秦渠眉手中絕討不了便宜去,有心撤退,苦無藉口,一瞥之間瞧見海非川低垂著頭,被困在山莊護衛之中,靈機一動,道:“秦莊主,既然無塵道長已然不再計較此事,老夫考量一二,亦覺得尊夫人算不得大惡之人,不如還請賢夫婦將海少門主還了給東海門的人,老夫這便帶領眾人從山莊撤走,不知意下如何?”
秦渠眉正專心一意撫慰謝描描,聞言低聲道:“描描以為如何?”
謝描描嫌惡的看一眼海非川,極是不屑道:“留著這廢物幹什麼?難道山莊的米多得吃不完了麼?不如還回去算了!”
秦渠眉微一點頭,便有兩侍衛一手捏著鼻子拖著海非川向東海門的那些人身邊走去,海非川所過之處,不但氣味難聞,且滴滴瀝瀝,異常難堪。有兩個東海門的徒眾紅著臉將海非川接了過去。
眾人皆是長舒了一口氣,正要各自撤回,卻聽得一道聲音從人群之中傳了出來:“噯噯,怎麼不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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