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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已滿面,猶不自知,我仰面看著空闊無垠的青天,說:&ldo;陛下,你就當白蒺藜已經死了吧……這世上,自此以後,再無白蒺藜。&rdo;
我飛快的往後退了一步,劍離開身體時,我幾欲跌到在地。
他哀慟的怒吼道:&ldo;如兒!&rdo;
&ldo;哐當‐‐&rdo;一聲,劍掉在地上的聲音。
血、汩(gu)汩的流,痛、清晰,更甚……身形不穩,魏圉伸出手想來扶我,我搖搖晃晃的勉強站穩了身子,魏圉的手頓在空中,欲扶、奈何,還休……
他臉色極為難看,卻心有不甘的看著我說:&ldo;如兒,你說,你很喜歡寡人,你說,你願意當我的如姬,可當真?&rdo;
我苦笑道:&ldo;陛下,你怎麼可以把一個謊話連篇,嘴裡從來都沒有一句真話的女人說的話當真?我說那些話,那都只是我為了偷到你的虎符,讓你放下戒心罷了……而你,從來都沒有相信過我……卻還是讓我成功偷到了虎符,所以,我心甘情願的受了你那一劍。&rdo;說罷,我捂著傷口,牽著馬,決然轉身離去。
他黯然而又隱隱充滿希冀的聲音在身後響起:&ldo;如兒,不管你相信與否,寡人唯一算計你的,就是北郊那次並非偶然的相遇,可寡人並不後悔……如果寡人再遇見你,寡人會把你留在身邊,寡人再也不會放過你,你休想再離開寡人……&rdo;
秋風蕭瑟,身上的痛因為他的話又滲進了幾分……
我牽著馬強撐著行了一小段路,回過頭,再見不到魏圉的身影,一瞬心安間,傷到的地方卻疼痛難忍,我顫著手去看手心裡的血,痛疼讓我眼前模糊不清,只模模糊糊的看見手心裡一片嫣紅……
痛疼、讓我,寸步再難行……
眼前一黑,身子往前一傾,我閉上眼睛,已經坦然接受了老天的安排,卻倒在了一個溫暖硬朗的胸膛裡……
☆、相思相望不相親
薄暮將冥,金色的餘暉欲落不落的掛在天邊,晚霞漫天,如火如荼(tú),車軲轆平緩地轉動在崎嶇曲折的古道上,在路面上碾出轆轆聲響。
馬車一路北行,幾點歸雁時而低迴時而逡(q春)巡的飛過天邊,那座金碧宏偉的王城已在身後越來越遠。
似醒非醒,似夢非夢間,又是那兩個夢。
夢裡,斜陽冉冉,落日好似被染上了一層令人心情無比冗沉的石榴花般的紅,鬱鬱沉沉的枝丫葳(wēi)葳(wēi)蕤(ruí)蕤(ruí),將幽幽小徑掩的密密嚴嚴,繁花似錦處,卻似終年照不進陽光,幾隻寒鴉像故意避著什麼似的,不帶任何眷念的飛過簷角,叫聲說不出的悽惶不安,帶著一股說不盡的凝重淒清。
雕樑畫棟,半卷著的竹簾的一角亭外,梨花若雪,一個面目模糊的男子端過立在一旁的人手裡的漆墨雲盤裡放著的玉樽(z春),仰頭,一飲而盡……
夢裡的我不停地朝那個男子所在的亭子裡跑去,神情悽然,臉色帶著病弱之態,跑的踉踉蹌蹌,穿過一個又一個廊角,終於跑到了那個人面前……而那個人手裡的玉樽落在了地上,我衝上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