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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漾盯著這句話,好奇地最後問了句:「你吃好了?」
周頌:「嗯。」
凌漾: 「什麼時候吃的?」
周頌一邊隨主任開會去一邊低頭隨口回他:「今天早上不忙,十一點就吃了。」
凌漾盯著手機半天,十一點吃的?然後一點多給她叫外賣?
那就是專門叫的了?不是他自己要吃的時候想起來順手喊的?
凌漾邊吃邊琢磨他什麼意思,直到那一大碗海鮮粥又被她幹完了,精神奕奕地收拾了下餐桌,回房去換衣服,化妝,美美地上班。
路上給周頌發訊息,說:「今天晚上恰好我要去吃生日餐,所以早點吃午餐合適,但是你以後別給我喊了啊,我可困死了,起不來。」
周頌沒回復。
晚上凌漾要去赴表哥的生日趴,十來點就提前收工了,去了俱樂部玩。
…
周頌今天在醫院待得晚了些,深夜從附一出來,主任招呼他們幾個實習生一起去吃晚餐。
充州入了夜繁華得沒話說,快十二點的市區還熱鬧得跟白日似的。
那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茶餐廳據說是三角洲非常有名的,主任家在附近,是這裡的常客,今天帶他們來品品。
周頌這人自己做飯的時候比較挑食,但從中午十一點餓到現在,也就啥也不挑了,來者不拒。
他專心致志填飽肚子的時候,邊上的幾個實習生把目光放在餐廳對面一棟娛樂會所上,看著進進出出的人,表示充州實在是繁華得沒得說,在這生存壓力也挺大。
帶教主任聞言,溫和地笑了一聲,說:「人各有各的活法,只要坦然認清自己的能力,接受這份能力為自己創造出來的不多不少的價值,在哪兒都沒有壓力。」
幾個學生表示很有道理、醍醐灌頂。
但也有人說完又表示:「可是能做到的,寥寥無幾吧,老師。」
他從容地笑了笑,點頭:「那是一輩子的修為,慢慢來,你們還小,不急。」
學生聽完說,與他說話就是很釋放壓力,白天在科室裡的焦灼感在這個深夜都釋然了。
最後有學生調侃了他一句:「您滿意自己嗎?」
主任平靜地點頭:「對於身外之物,目前挺滿意的,只是醫學是一個宇宙,學無止境。」他表示,「作為一個醫者,要活到老,學到老。」
有學生問他,是不是學醫的如果不進醫院不上臨床都算白學了。
主任語調依然很平和地說:「並沒有,大部分的同學儘管沒有進醫院,從事的也還是醫學相關的工作,」他看了眼一直沉默進食的周頌,「正如小頌,他是科研的料子,以後大機率是進研究所,或者後來進高校,抑或者你們裡面其中哪一個想進醫藥公司,都可以,我們這一輩子,都是緊密相連的,與患者也都是密不可分的。」
飯桌上稀稀疏疏的飄開了萬般崇仰的讚譽聲。
周頌在十二點時不經意間看出窗外,注意到原來進進出出的那棟娛樂大廈樓下,出來了一群男女。
其中有一個穿著米白色風衣,內裡一襲花裙,純粹裹著妖艷,捲髮在春夜晚風裡起起落落,蕩漾出無限風情。
這套裝扮,周頌實在過分熟悉,雖然她只在去梨園吃飯時穿了一次,但是他很驚艷。
這麼正的裝扮,她來這種場合有必要穿?
一會兒男男女女都上了跑車離開,只剩最後一個男人與她還立在一盞燈下,邊上停著兩輛車,一輛是她自己的冰梅粉帕拉梅拉。
周頌在看到男人從自己車裡取出來一束花的時候,手上的勺子磕到了杯碟,叮鈴啷噹地在深夜的餐廳裡略顯突兀。
主任與其他同學悉數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