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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在下想請女皇陛下去我那兒喝杯茶，可否賞臉?&rdo;封彧問得謙謙有禮，但夏珂筠知道，這裡有封彧的埋伏，他根本沒給自己選擇的機會。

雪落在臉頰上如鐵片般沉重，地上積了厚厚一層，積到了小腿上，透徹心扉的寒涼。

夏珂筠是明智的，她露出一絲微笑，如雪中綻放的紅梅，又如雪上沾染的鮮血，美得驚心動魄。

&ldo;平王如此有雅興，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rdo;夏珂筠笑著回答。

&ldo;請你的侍衛一起去吧。&rdo;封彧一揮手，再沒有給夏珂筠說不的機會。

這個時候兩邊營地都在作戰，麒麟山和浮屠山交界應是最安全的，夏珂筠並沒有帶太多侍衛，和封彧的手下比起來，不堪一擊。

那就不要做勉強的無謂抗爭。她什麼都沒說，微笑著，如赴刑場般，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侍衛正要反抗，卻被夏珂筠喊住：&ldo;平王有此雅興，你們就別掃了他的興致!&rdo;

雪地上一片寂靜，分明是兩邊拔刀呼之欲出的對峙緊迫，卻因著夏珂筠的從容化為雪中的一縷輕煙，無聲無息。

封彧很滿意夏珂筠的自知之明，回頭轉身：&ldo;不去浮屠山了，回大營!&rdo;

夏珂筠在手上，他還有什麼去找顧長煙的理由?

他手上的，可是大夏的女皇，有她在手，別說二三十萬大夏軍隊和趙恕，就是大夏以舉國之力傾巢而出，也只有一敗塗地的下場。

&ldo;要通知顧將軍嗎?&rdo;侍衛問道。

&ldo;不用。&rdo;封彧制止，&ldo;浮屠山那邊讓長煙自己決定，也不用告訴他我來了。&rdo;

夏珂筠蹙了蹙眉，默默地跟了上去。

浮屠山，雪停了，晨曦的陽光照在白雪上落下一地泛紅的光。天放晴了，雪卻沒化。

雙方都在收拾戰局，浮屠山坳的南澤軍積攢了多時的怒氣爆發出來，有顧長煙運籌帷幄的安排指揮，雖不得將戰場一掃而盡，但無疑對敵方而言是一次重創。

她站在浮屠山山腰的哨崗出，低頭看著山下的動靜。

孤煙、殘血、屍首、戰甲，七零八落的，被昨晚的廝殺描繪出一幅金戈鐵馬三月桃花的別樣畫卷。一遍一遍清掃下來的遺留，被運到山的盡頭拋擲。這是多麼熟悉的場景，她自小便看著這樣的風景，蕭瑟而淒涼，卻又絕美無倫。倘若，此刻身邊還有夏珂筠，有她比紅日更閃耀的丹雘，怕是，世間萬事也不敵片刻。

正看著，一個急腳子跑了上來：&ldo;報‐‐張將軍來信!&rdo;

&ldo;哦?&rdo;顧長煙伸出手，&ldo;張哼來信了?這麼快?&rdo;想來偷襲也就是昨晚的事，從大營到浮屠山少說也得日，也便是說，張哼前幾日寫了信。

有什麼事情值得他如此匆忙來報?顧長煙突然有了不好的預感。若是陳林那頭的事，她說過了，張哼去大營，他的意思便是她顧長煙的意思。

如此一想，分外心急，匆匆拆開信封，只有寥寥幾字：平王已來浮屠山坳。

顧長煙腳下一頓，戰靴踩鬆了腳下積雪的土地，從山腰落下被踩開的小雪珠子，和著沙石瓦礫，滾落到山腳。

封彧來了?

封彧在這個時候來了?

若是天前張哼給她寫信時他就出來了，按照他的速度，昨晚便可到達浮屠山。

昨晚……她的腦海浮現出的是夏珂筠走前留下的一地無奈，還有那個深藏秘密的背影，如同今日被鮮血描繪的血繪，一點一點，散成無數片花瓣，被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