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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他竟是知道的。

&ldo;為什麼不殺我?&rdo;顧長煙問道，&ldo;如果那時候你殺了我，沒有大夏這個阻力，重櫻根本鬥不過你。&rdo;

封彧便看著她嘆息：&ldo;我豈不知道重櫻的意圖?又豈不知重櫻玩不過我?&rdo;末了，沉沉地嘆了口氣，&ldo;我一直希望你能回來，只有莽蒼原屯兵才能不被發現，也只有你顧長煙才能祝我登上皇位，可是，你怎麼就不肯回來呢?&rdo;

這句是他的真心話，至始至終他都認為，顧長煙才是真正能夠助他一臂之力的人，否則，他何須對她如此寬容?

顧長煙的眼神暗了暗，她並不打算同情封彧，更不打算相信他的話。

他已經把她害得夠慘了，還不夠嗎?

&ldo;顧長煙啊顧長煙，這都是命。&rdo;他瞥了一眼一直佔著的夏珂筠，玉璇又替她打上了傘，儷影窈窕，&ldo;都是因為她。&rdo;

顧長煙垂著頭，自顧自笑了一聲。

&ldo;如果你當初不要三番五次地拿阿筠下手，也不要迫害我的家人，也許現在南澤的政權落到誰手上我都不會關心。&rdo;顧長煙開口冷冷清清地回答，&ldo;可是封彧，你差點殺了阿筠，差點殺了長澤，你讓無辜之人替我顧家慘死，你把我千里逼到大夏，事到如今，你就再也沒了迴旋的餘地。&rdo;

她如此淡然地開口，明明應該是憤恨的。

封彧便打量著看著她，他先他現在連提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是死還是階下囚，恐怕都由不得他自己選擇。

看他如此狼狽和落魄，顧長煙的心裡無動於衷。她突然站了起來，背對著封彧，看著夏珂筠，衝著她笑了笑。

夏珂筠聳了聳肩，攤著手也對她笑，顧長煙淋著雨，偷窺下的長髮被雨水打濕貼在臉上和脖頸間，微眯的眼眸說不出怎樣的感覺。

大仇……得報。

然而正在此時，身後的封彧突然用了最後的力氣拾起了地上的劍，咬了咬牙想要和顧長煙同歸於盡!

劍氣被雨水掩蓋，只剩下夏珂筠眼眸裡的驚恐和周圍的呼喊聲!

顧長煙的笑意漸漸收斂，手腕一動，劍鞘落在了地上，濺起一身的泥水。

她忽而回眸，在封彧的劍還沒有觸及到她盔甲的時候，朝著他狠狠地刺去!

而眸中淡泊的神情裡漸漸有了憎恨和厭惡等一系列她面對封彧時本該有的神色，和手中的劍一樣犀利又毫不留情!

她驀地開口，聲音也如冰稜一般苦寒，隨著手中劍的命中，厲聲質問：&ldo;封彧，你對得起南澤皇室對你的器重嗎?&rdo;

抽劍之後又是一劍：&ldo;你對得起南澤百姓對你的愛戴嗎?&rdo;

&ldo;你對得起顧家對你的忠誠嗎?&rdo;

&ldo;你對得起大軍為你賣命嗎?&rdo;

每一句都是一劍，刺痛讓他麻木，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一個靶子，仍由顧長煙擺布。

&ldo;這一劍，為了南澤皇室這些天的囚禁!&rdo;

&ldo;這一劍，為了莽蒼原大軍忠誠為你的駐守!&rdo;

&ldo;這一劍，為了被你矇蔽雙眼的黎民百姓!&rdo;

&ldo;這一劍，為了那天馬車上被你活活燒死的冤魂!&rdo;

……

他的身體上有無數個血窟窿，那裡汨汨地流著血，從無數個劍孔裡出來。他睜著眼看著自己的身體，滿是不可思議。

沒錯，這是顧長煙，一個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