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4章 塵世之旅(第2/5 頁)

燈芯處，兩縷糾纏的情絲正在孕育新的星辰。

天柱崩塌的轟鳴還在耳畔震盪，婉兒被藍羽的龍尾卷著墜向歸墟。無數記憶碎片擦過臉頰，她忽然看清某個雪夜真相——冰棺中紅綃緊握的龍角，內側刻著細小的曼陀羅花紋。

"那是"婉兒剛要開口，藍羽突然翻身將她護在懷中。琉璃骨與歸墟罡風相撞迸發刺目星火，她聽見皮肉燒焦的聲響混著龍族壓抑的悶哼。

三百盞河燈自下方升起，燈光裡浮現令人心悸的畫面：第七世深宮，婉兒將毒酒遞給藍羽時，袖中滑落的不是鴆羽，而是半枚染血的陰陽魚佩。

"你早知那是幻境？"婉兒顫抖著摸向藍羽心口，觸到逆鱗下凹凸不平的傷痕。那些傷痕拼湊出的，正是她前世在命格殿刻下的護心陣。

藍羽龍角亮起柔光，映出歸墟深處冰封的場景。少年星君跪在誅仙陣中，腕間紅繩繫著的不是姻緣，而是婉兒破碎的一縷命魂。

"傀儡線只能操控肉身。"藍羽低頭輕吻她眉心，龍尾鱗片開始剝落，"但每次輪迴，你都會在命魂刻下我的名字。"

，！

劇烈震動突然從腳底傳來。婉兒看見林青鸞的殘魂裹著幽冥焰衝破冰層，腐爛的羽翼滴落黏液，在空中凝成無數嬰靈傀儡。

"好女兒，看看這是什麼？"林青鸞指尖挑著一縷泛金的絲線，那上面沾著瑤池晨露的氣息——是婉兒第一世情絲！

藍羽瞳孔驟縮，龍爪瞬間凝出冰刃。但婉兒動作更快，曼陀羅自心口瘋長，第七片花瓣精準銜住情絲末端："母親難道不知，被淬鍊過的情絲會反噬其主？"

金絲突然迸發強光，映出駭人真相：往生河底的婚契碑文上，執筆人署名處赫然是林青鸞的墮仙印記！那些纏綿悱惻的誓言，原是禁錮婉兒的最後枷鎖。

"你以為掙脫傀儡蠱就能贏？"林青鸞癲狂大笑，周身浮現三百道命牌，"這些被你救過的魂魄，早被我種下涅盤蠱！"

瑤池水突然倒捲成鏡，映出人間煉獄。婉兒看見自己輪迴中救下的稚童、老嫗、將士，此刻都化作青面獠牙的傀儡，正撕咬著藍羽散落的龍鱗。

劇痛從指尖蔓延，婉兒發現手腕浮現蛛網般的黑紋。藍羽的逆鱗在此刻發出悲鳴，琉璃骨上浮現相同的紋路——是同命蠱！

"當年剖腹取你時，臍帶纏著雙生蠱蟲。"林青鸞的指甲暴漲三尺，幽藍蠱毒滴落處，並蒂蓮瞬間枯萎，"你以為紅綃為何能承惡魄？因為你們本就是蠱蟲的兩面！"

記憶如利刃劈開靈臺。婉兒看見產婆剪斷臍帶的剎那，兩隻蠱蟲分別鑽入她和紅綃心口。冰棺中三百年的煎熬，原是林青鸞在為蠱蟲餵養怨氣。

藍羽的龍吟震動歸墟，斷角處突然湧出星砂。婉兒頸間刺青化作鎖鏈，卻在觸及他逆鱗時變成柔蔓的並蒂蓮枝："母親可知，情蠱遇到真心會如何？"

她握住藍羽的手按向心口，兩朵曼陀羅同時綻放。被封印在花蕊中的記憶傾瀉而出——深宮雪夜，婉兒佯裝被傀儡線操控，實則用毒酒為引，將半數情絲渡給藍羽。

林青鸞的尖嘯陡然變調。在她驚恐的注視下，傀儡們突然調轉方向，三百道命牌化作流光沒入婉兒掌心。新生天柱破土而出，表面流轉的正是往生婚契的碑文。

"該結束了。"婉兒踏著星砂走向生母，腳下綻開血色蓮華。當指尖觸及林青鸞腐爛的情根時，無數嬰靈嬉笑著鑽出，"您種下的惡因，該由您親自品嚐。"

幽冥焰突然反噬，將林青鸞的羽翼燒成灰燼。在最後時刻，婉兒看見她腐爛的情根上，那枝並蒂蓮結出了晶瑩的露珠——是第一世被剝離的善念。

藍羽的龍尾纏上婉兒腰肢，逆鱗處的婚書咒文飛向新生天柱。當晨曦穿透歸墟時，他們聽見紅塵深處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