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第二十二章(第1/3 頁)
chapter22
「陳勁生那張嘴就該他媽給縫上!」顧南銘一肚子火,被倪迦死死拉著才沒返回去鬧事,狠狠罵道:「我瞅他那逼樣就來氣,拽個屁啊。」
倪迦緊緊按著他的胳膊,沉著聲說:「你先冷靜。」
顧南銘第一次狠心甩開她的手,「冷靜?你現在冷不冷靜?我就搞不懂了,他把你詆毀成那樣你都不生氣?倪迦,我不瞭解你嗎?你要披著羊皮裝到什麼時候?」
倪迦咬著唇,臉色也不好看。
她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我不想和他吵。」
吵也沒結果,陳勁生陰晴不定,她稍微幹點什麼都能得罪他,每次都吵,只會沒完沒了。
況且,他現在變成這樣,跟她當初乾的那些事也脫不了幹係。
「那你倆怎麼辦?一直這樣拖著?」顧南銘眉頭擰成一團,「就他媽捱了頓打,這事兒逼能記這麼多年。」
「可能我當年過分了吧。」
倪迦煩躁的揉了揉長發,晚風一吹,全部糊在臉上。
顧南銘不屑的冷哼,「他就這點心理承受能力?」
倪迦剝開發絲攏在耳後,露出尖削的下巴,輕聲說:「有些人死也不願意低頭的。」
就像之前的她一樣,或者說像所有的熱血青年一樣,寧死不屈,心高氣傲,沒有什麼能讓她彎下腰。
只不過,後來她也和多數人一樣,在危難和威脅面前,選擇了苟活。
放任自流,甘於平庸,一邊唾棄靈魂的頹廢,一邊毫無作為。
被折磨多了,連那點反抗的精神都沒了,只剩裹著爛泥,在人擠人的塵世裡爬行。
再也扶不上牆。
但倪迦深知,陳勁生不是這類人。
他真的是一身硬骨頭。
被打碎了,他能再拼起來,被抽筋扒皮,他也能重生,憑著那股勁,他能從地獄殺回來。
那樣驕傲的人,怎麼會對別人俯首稱臣。
他容忍不了任何人的侮辱。
倪迦心裡清楚,陳勁生不是承受不了,他是天生不會低頭的人。
也因為如此,他才會一次一次的被心理折磨,那些曾經他沒辦法忘記,活生生把他撕裂成另一個人。他越偏執,過往對於他的束縛就越緊。
顧南銘理解不到這一層,他的認知還停留在崇尚暴力的階段。他不上學,成天混在街頭巷尾,遇見的人大多不出彩,思想一併淺薄化。
他不知道,底線這兩個字,對一個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觸底,就會反彈,陳勁生向外攻擊,卻把自己困在噩夢裡。
他不能忍受痛苦,沒辦法做到風輕雲淡,他和它抗爭,反覆用過往提醒著自己去恨,去報復。
憤怒不斷疊加,日子久了,反而深陷其中,活成了被情緒控制的人。
倪迦不知道怎麼讓他放下過去。
正如她自己,也被往事纏了滿身。
「肖子強那邊有什麼動靜沒?」
「沒。」顧南銘說,「張鵬幫忙盯著呢,他們天天四點下班,肖子強跟他們熬個通宵,白天就回家補覺去了。」
倪迦問:「他家在哪知道麼?」
顧南銘想了想,說:「酒吧附近吧,租的,張鵬說也沒見他說有弟弟。」
「是表弟,估計不在一塊住。」
上次在酒吧見完肖子強,倪迦就把之前的事兒和顧南銘交了個底,包括她這幾年的家庭變故,幾個城市之間的顛沛流離,全部透乾淨了,她反而輕鬆幾分。
她讓顧南銘那酒保朋友幫忙盯著點,以免又出岔子,但她再次遇見肖子強這事兒,她沒跟陳勁生說。
倪迦不知道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