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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奢見他面有倦色:「我安排司機過來。」
杜柏欽出言阻止:「不用了。」
他坐入自己的車中。
伊奢拉開了一邊的車,迅速指揮著隨扈警衛驅車跟上。
杜柏欽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撥通電話帶上耳機。
那端傳來母親溫柔的聲音:「柏欽。」
杜柏欽應:「媽媽。」
杜沃爾公爵夫人的聲音一貫的優雅:「身體還好?」
杜柏欽答:「好。」
杜沃爾公爵夫人說:「今天——將先生致電給我。」
杜柏欽蹙著眉頭靜靜地聽著。
杜沃爾公爵夫人輕輕地說:「你爸爸的事情已經過去了。」
杜柏欽心頭閃過一絲煩躁:「你也是要我停手?」
杜沃爾公爵夫人說:「媽媽希望你好。」
杜柏欽冷笑一聲:「旁人已經淡忘就算了,您還不知道,父親為什麼會被迫放棄他鍾愛一生的事業,甚至包括四年前在醫院的病發——」
杜沃爾公爵夫人說:「爸爸最後些年已經看開,你們三個都長大,他離去時候很放心。」
杜柏欽沉沉地一句:「他過世那一刻為何你不在國內?」
那端忽然沒了聲音,過了好久,杜沃爾公爵夫人才細聲問:「柏欽,你恨媽媽是不是?」
杜柏欽默默忍耐著低聲答:「沒有。」
他過了一會兒又說:「家族有家族的尊嚴,媽媽,我無法讓他這般不清不白地過去。」
杜沃爾公爵夫人聲音透出一絲悵惘:「你秉性脾氣真是最像他,怪不得他這麼疼你……」
杜柏欽心頭複雜難陳。
杜沃爾公爵夫人低柔聲音帶了一絲哽咽:「柏欽,媽媽已經失去了你爸爸,餘下的三個孩子,我不想你們再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黑色的轎車駛入車庫。
伊奢站在車旁,默默地看著黑漆漆的車窗。
杜柏欽坐了好一會兒,才緩緩動手推開了車門。
伊奢趨前一步:「殿下……」
杜柏欽面無表情一張臉,對他略一搖頭。
伊奢抬手阻止了身後的侍衛,立體車庫的大風呼嘯著吹過,一行人默不作聲地看著那個高挑孤獨的身影大步穿過通道,黑色風衣的一角消失在了轉角的電梯處。
車子馳騁在深夜的康鐸。
肯辛頓花園公寓燈火遠遠可見。
警衛依次放行。
為首的那輛黑色的大車前燈一照,未見一絲減速,飛快地透過了警衛崗,衛兵甚至未來得及敬一個禮。
房子的大門半敞開,伊奢將車停在車道上,看到門口奔出一個女子,漆黑長髮,白衫外套了一件風衣,笑吟吟地迎面擁抱住了車上下來的高大男人。
男人的一身的戾氣淡去,一整天的鬱鬱神色終於有了一絲輕鬆。
伊奢返身指揮著侍衛的交接工作。
傭人輕輕地合上大門。
杜柏欽嗅到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氣:「怎麼還沒睡?」
蓁寧笑著說:「唔,我今天在花園採了幾株花,正在研究植物特性。」
她在大學裡學的就是生物科學,一直對植物有著出類拔萃的觸覺和敏感,杜柏欽絲毫不意外她畢業後會從事調香師的工作,墨撒蘭有著豐富的植物資源,即使是肯辛頓一個公寓的花園後院,也種植了大量的珍稀花草。
蓁寧陪著他在花房餐廳,在燈下細細看他,英挺眉目略有倦怠之色。
工作到此時方才有空喝碗湯,強度和壓力真不是一般人可以想像。
杜柏欽說:「改日約設計師來,將一樓的偏廳給你做工作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