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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鶯低聲應:「知道?了。」
「鶯鶯,」江婉瑜又叫了她一聲,「鶯鶯,姑姑去看看你好不好,一個人過去。」
江鶯深吸一口氣,過了好一會兒才回:「姑姑,有什?麼事高考完再說吧,別再影響我了。」
她是第二次對江婉瑜說這句話。
第一次是在那天?晚上,江婉瑜大哭,崩潰,其他人呵斥,勸導。
她說要走,回江城。
沒人同意,都怕她報警,影響不好。江鶯到現在都記得,那個晚上,她對江婉瑜說:「姑姑,我想活著,別再影響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江婉瑜就把她父母的銀行卡以及父母為她準備多年的存款都給了她,不顧任何人的阻攔把她送回了江城,從此再沒見面。
手機那頭,江婉瑜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情緒有些激動,泣聲斷斷續續,最後匆匆說了句:「姑姑知道?了,」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江鶯坐在窗前,一動不動,腳踩在椅子上,環住膝蓋,下巴枕在上邊。
就這麼坐到天?黑,樓下黑子連叫好幾聲。
江鶯知道?是李北迴來了,撥出一口氣,拿著手機下樓,摁開門燈。
扣著帽子的少年頓住,光出現的急促,刺的他睜不開眼。
李北反應慢了一拍的看了一下燈光,越過光影看向站在門口穿著白色毛衣的恬靜女孩兒。
「江鶯。」
他低聲訥了一句。
江鶯跟他有點距離,只?看見薄唇微動,並不知道?他念叨了什?麼,清泠泠的眼神微遲。
李北面板太白,眼尾發紅,眼神渙散懶慵,並不如平時的聚焦森寒。
這是又喝醉了。
江鶯往前走了幾步,摁住呲牙咧嘴的黑子,對著散漫的少年,說:「先進去吧。」
話音還沒落,江鶯的腕被?股兇狠勁兒拽住拉起來,對上李北神色莫辨的眼神。
「做什?麼?」
江鶯掙了一下沒掙開,防備的看著李北,預防喝醉的他在發瘋。
膽小鬼竹竿。
江鶯在心裡默唸。
「江鶯,以後有什?麼事都告訴我,」老?槐樹的陰影下,李北困住江鶯的去路,眼神濃稠晦澀。聞見她身上淡淡香氣,看她白皙臉上映著暖光,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看他,「不要在請假了,好學生。」
聽?到他的話,江鶯怔許幾秒,蹙眉問:「為什?麼,我為什?麼有什?麼事要告訴你。」
李北只?敢在酒後失言,湊近她一步,眸子又暗又潮,手臂抬起,微涼的手指穿過江鶯後腦的髮絲,附上那塊溫潤的面板,往跟前摁了一下,低語:「保護房東,人人有責。」
江鶯差點被?氣笑,不溫不火地?說:「李北,你真是一個膽小鬼。」
李北被?膽小鬼三個字逗笑,勾著唇角笑了一下,似無奈似承認,俯下身,湊近她,呼吸帶著酒氣:「江鶯,我不反駁,因為我就是個膽小鬼。」
江鶯凝著近在咫尺的風情眼,平心靜氣地?說:「有本事酒醒了說,沒本事就去睡覺。」
李北的眼神凌亂不堪,遵著本能抱住她,下巴壓在江鶯的頭頂。
在江鶯看不到的地?方,疲憊的閉上眼。
抱到了,全世界。
等酒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他唯一的有色彩的世界會消失,這個世界獨屬的代名詞是江鶯。
好想,好想,一直擁抱。
酒意渲染,李北內心的瘋狂無法抑制生長,一點一點凝聚爆炸。
將他一個卑鄙小人炸的無處可?藏,無處可?逃。
少年的心跳並不平穩,跌在江鶯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