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定是謠言(第1/4 頁)
滄州的老象翥不多了,若問及比較有名的人物,基本都在黃土堆里長眠。
華浝看到莊魯派來三個耄顏老頭子隨行護駕,以為是三根不中用的老骨頭,不免暗罵莊魯敷衍了事;但聽三根“老骨頭”自報姓名:一曰佘莽,一曰荀蘸,一曰甘曇;一個個大名如雷入耳,又使得他“呸呸呸”地收回罵聲。
三位八九十歲了,但名揚五六十載,皆是身處巔峰的名色,故而各地都有事蹟流傳,絕對是當之無愧的“老象翥”。現有他們一路護送,興許除了全真可以攔路之外,其他任何擋道者都要死。
翼州王都距離滄州王都也就一山傍一水之隔。
華浝和東方鳴甩開莊魯所贈的飛行符,方一啟程上路,那三位老象翥立馬跟著凌空,接著列成三角陣型,把他們守護在中間。
華浝途中煩悶,時而側目,對著三位老象翥半開玩笑。
卻也不敢失禮,大概是說,——倘三位前輩有意挪個地方,往後大可以去鎏州謀個前程,雖不保證你們能得多少榮華富貴,但賜個伯爵、授幾塊縣地,那鐵定無甚問題!
鎏州的繁華,人人心嚮往之。
幾句話下去,三位老象翥一開始一笑而過,奈何玩笑話說得多了,那荀蘸大笑幾聲,開始接話。
以為他要轉拜新主了,然只對華浝褒讚諂媚。
諂媚的話,他說得也不漂亮,無非是說華浝“重情重義”。
句句臧否,明面是表華浝“重情重義”,但仔細推敲下來,華浝並不買賬,甚至有點不高興。
因為荀蘸的言語中,有一句原話是,“鎏王能對一個流亡的叛黨恩寵有加,乃天縱禮賢的明主,其仁澤立於百川下游,有如汪洋大海,永不幹涸。”
這句打恭的話,乍一聽是很漂亮,卻大有毛病,華浝暗揆:且不說“鎏王”和“流亡”存在諧音,就單以“流亡叛黨”稱呼辛吉,足見眼前的荀蘸忠奸不分、不明事理,實是不諳止謠的蠢夫!
倘在鎏州,華浝肯定會把荀蘸打進大牢關上幾年。
但現在呢?奈何荀蘸的修為實在太高了,當真惹不起,遂沒有一般見識。
荀蘸活了八九十歲,對於九州奸惡之徒,心中自有標尺。一看華浝的臉色有些不悅,他哈哈笑了一陣,暢言道,“翼州辛氏,前前後後算起來,大抵有百年家史,是在翼文王在位時達到鼎盛的。一氏枝繁葉茂,當真不可一世。卻教族人都不安分。在幾次洪流之下,辛氏一波三折,人丁不斷銳減,於是劍生鈍了,榮光不復。諺語說,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此話的確不假。也直到那年廣埔三世公爵造反,辛氏才真正式微。至於那一年的是是非非,有誰不知道是翼王疑貳之故?古來欲加之罪,不怕無詞,那翼王齊鵬既有意打壓辛氏,於是那比目公齊鳶安什麼罪名,豈不隨心所欲?說來說去,無非也是一場權利的遊戲罷了。那年辛氏牆倒眾人推,光被齊鳶清算的人就有很多,惟獨沒有殃及那個辛戍,所以定是辛戍勾結齊鳶謀害同族。按理說辛吉是辛戍的親弟弟,沒道理被清算,可回頭一想,辛戍的胳膊肘可以往外拐,然辛吉絕對不是那種人。以我對辛吉的瞭解,他既不會背叛翼王,也不會跟著辛戍屠戮族人,所以他被清算,實是情理之中的事。”
提到辛吉,華浝目露傷感,待他緩過神,才驚呼一聲,“你,你說,你說你認識辛吉?”
荀蘸點頭一嘆,未幾,察覺已至翼州邊境,便道,“我們幾個都下去吧,這翼州邊界有兵侍盯防,我等擅入領空,只怕引來誤會。”
佘莽和甘曇正有此意,因此一行人相繼著落,改用步行的方式入境。
途中,華浝依舊忍不住好奇,又對荀蘸問道,“你真的認識辛吉?”
荀蘸邊走邊道,“辛吉是天才,對功造方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