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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日子,富商眼看舞蹈家一天比一天沉默,當她是思鄉情切, 可自己要忙於生意,不能時時刻刻陪伴在側, 難免心懷內疚, 為了哄愛妻開心,他又搬出自己的慣用招數, 砸錢。
在二人結婚週年紀念日之際,富商花重金從國內請來樂隊與歌手若干, 愛妻在國內的親戚朋友一堆,準備為愛妻舉辦一場別開生面的紀念party。
party這天, 舞蹈家對於樂隊與歌手們表演了什麼全然沒了印象, 因為她同樂隊中的一名鼓手看對了眼,剎那間天雷勾動地火,覺得後半生如若無此人陪伴, 那麼活著再也無意義,唯有與此人相伴左右,才能稱之為人生圓滿。
舞蹈家與鼓手一見傾心,第一支舞蹈還沒結束,她就已下定決心,要同有錢卻無趣的富商離婚,哪怕浪跡天涯,也要一輩子同這個沒啥名氣的鼓手在一起。只要與此人在一起,掌聲也罷,喝彩也好,一切全無所謂。
這名來自北京的鼓手,就是後來的李上言他爹了。
舞蹈家甩了富商,追隨鼓手去了北京。在北京,靠離婚分到的財產,很是肆意揮霍了幾年。鼓手老公交遊廣,朋友多。家裡大門就隨時敞開著,隨便朋友們進出,隨便熟還是不熟的,誰想進來坐坐都可以。家裡的東西,除了兩個活人和牙刷,朋友看中了,隨意搬去就是。
舞蹈家對老公朋友尚且如此,對老公本人更是沒話說。富商當初怎麼寵她,她如今怎麼寵她的鼓手老公。只要鼓手老公多看一眼,她甚至於會把一間奢侈品店所售賣的物品全部搬回家:「喜歡的,全買給你,自己挑!」愛得痴纏,寵得很。
如此不過年,財產揮霍一空,連從前收藏的珠寶首飾也都變賣一光後,生活漸漸艱難起來,舞蹈家只好出去跑臺表演。鼓手老公所在的樂隊沒名氣,收入多少,全靠運氣,他自己都養活不了自己,養家還是要靠她。
最後無法,她再小的商演也接,再遠的活動也去,因為家裡有四個嗷嗷待哺的孩子要養活,還有保姆們的工資也要發。從前怕有損體型,她一直遲遲不肯跟富商老公生孩子,跟鼓手卻是噗的一個,噗的一個,噗的又是一個,噗的還有一個。孩子一連生了四個才作罷。
聊天時,李阿婆雖然沒說舞蹈家當初去的是哪一國,但結合李上言手持美國護照,以及他大哥隨隨便便就跑去美國呆個十來年這兩件事,桃李猜測,大約應當是美國。
藝術家老兩口恩愛了大半輩子,四個孩子都長到這麼大,飯桌上當著客人和孩子們的面,仍然是一口一個哈尼,一會兒摸摸臉,一會兒親親唇。老實孩子桃李沒眼看,渾身不自在,目光都沒地方放,但是李家四兄妹以及阿婆她們卻都泰然自若,對此熟視無睹。不用說,肯定是從小看到大,早就習以為常了。
保姆大姐叫的送餐小哥到了,菜上桌,鼓手錶示很滿意,對大姐說:「小費!」
於是保姆大姐翻著白眼拿小費出來去給外面的送餐小哥。
桃李從前不知哪裡看過一本雜書,說的是從前在老北京城內,有一家有錢人家,老爺每天吃飯時,廚子就站在窗外伺候著,哪天老爺如若覺著菜不錯,很合口味,就會說一聲:「賞!」然後家裡人就拿銀子去賞窗外站著的廚子了。
李上言的鼓手爹差不多就是這種做派。
當然,能打動奇女子的男人必然也得是奇男子。
鼓手老爹風度翩翩,舉止瀟灑,年紀已然六十來歲,面相卻根本看不出,身材更是足夠挺拔,目測身高在一米八之上,一身皮衣皮褲,長長的一根馬尾束在腦後,戴著深色眼鏡,看一身打扮,比他幾個孩子都要高調時髦。
家宴還沒開始,鼓手老爹就不知道哪裡喝高了,心情很好,談興頗高的樣子,同初次上門的客人桃李說起自己第一次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