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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還聽得見，倒是於橋懶洋洋地在他腦子裡說：&ldo;剛剛那個大叔是不是在叫你？&rdo;

&ldo;嗯？&rdo;方意生終於趕上了那顆領扣，正在彎腰拾取。

就在這時，他聽見了鐵鏈在地面、牆壁上刮過的聲音。方意生抬起頭，四下望了望，發現這裡像個石洞，冰冷潮濕，三兩步間隔著一盞壁燈，裡面搖曳著橙黃的火焰。

&ldo;這地方真復古。&rdo;於橋嘖嘖道。

方意生笑了笑：&ldo;邵先生的品味。&rdo;

&ldo;邵垣他爸？&rdo;於橋笑。

方意生&ldo;嗯&rdo;了一聲。

&ldo;……誰，誰在外面？&rdo;

石洞深處忽然傳出一個聲音，嘶啞顫抖，透著一種畏懼的情緒。

方意生有些好奇，於是走了過去。

&ldo;黑道的地界，還是別瞎看吧。&rdo;於橋勸道。

但已經晚了，只一眼，就讓方意生此生墮入地獄，萬劫不復。

黑暗的囚室裡，只有一圈綠森森的地燈散發著微亮的光，映照出五個有氣無力的身影。其中四個層層疊疊地倒伏在地上看不見臉，只看得出身形壯碩，還剩一個雙手戴著鐐銬巴在囚室門上，長而髒亂的黑髮下露出一雙刻薄的眼睛。

&ldo;……你不是這兒的人？求求你，救我出去！&rdo;門邊那個不知受了什麼折磨，眼神渙散，全身狼狽不堪，幾乎已經沒了人樣。

方意生已經驚得坐在了地上，看著裡面那人，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於橋：&ldo;你怎麼了？別嚇我？今天這是第幾次了？&rdo;

尖叫聲！大笑聲！

……

惡魔的聲音！

方意生又回憶起了那個傍晚。他從科研所出來，在南街買了點兒水果，一路走回家，半路被人敲暈，綁進了一間廢棄的倉庫裡。新鮮的水果撒了一地，紅的黃的綠的，那麼刺眼。

為首的那人瘦瘦小小，一邊教唆著四個壯碩大漢侵犯他，一邊站在一旁表情扭曲地欣賞。他在掙扎之中碰倒了一地的鋼材，&ldo;乒桌球乓&rdo;一陣連響。那些大漢更覺快意，哈哈大笑著動作不停。

瘦小個子陰鬱著臉，走近方意生，伸出食指抬起他的下巴，眼露兇光，貪婪地看著他每一秒痛苦的表情。

&ldo;看看，就算你有人護著，也有這麼一天！&rdo;

沉悶的撞擊聲和哭咽聲在倉庫裡迴響。

&ldo;總有一些人自以為掌握著別人的命運，就能為所欲為！&rdo;

&ldo;說著捏死我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結果馬子還不是照樣被搞？！哈哈哈哈哈……&rdo;

方意生抬起臉來看他，眼神裡充滿了憤怒和絕望：&ldo;我和你無冤無仇……&rdo;

&ldo;無冤無仇？！我又做錯了什麼要無端遭受斷根之難？！&rdo;瘦小個被激怒了，揪著方意生的頭髮，咬牙切齒地吼道，&ldo;蕭竟、邵垣……就是他們這樣的人，不拿別人的命當命！我弄不了他們，還弄不了你？！&rdo;

&ldo;我要讓他們也嘗嘗，切、膚、之、痛！&rdo;

&ldo;小飛鏢，你氣出夠沒？這小子沒意思。&rdo;一個大漢突然道。

小飛鏢獰笑兩聲，拍了拍方意生滿是淚痕的臉，說：&ldo;我沒有乾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