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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躺椅上少年的呼吸已均勻舒緩。宮九輕柔地抱起自家表弟,除去他的外衣安置在床上,仍舊不捨得離開,而是靜靜瞧著他的睡顏,只覺心中一片寧靜。
有位智者說過這樣的話:友情是累積的,愛情卻是突然的,友情必定要經得起時間考驗,愛情卻往往在一瞬間發生。這一瞬間是多麼輝煌,多麼榮耀,多麼美麗。這一瞬間已足永恆。
九公子好似已患上一種無法治癒的疾病,藥石無醫。若是一人已深陷網中,不把另一個人拖下水,豈非很不划算?九公子家大業大,自然是個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虧本的生意。
宮九在心中列了一個個計劃,又一個個推倒重來。只可惜幸福的時光太過短暫,還未待九公子定計船就已靠岸,然後他就見到了一個絕不想瞧見的人——十一。
☆、被託付的案子
很多人把影衛和刺客混為一談;以為兩者都要有足夠的隱匿功夫和高強的武藝即可擔任;其實不然。
刺客講究的是進攻,為了進攻這一刻最好的時機,他們要運用各種方法手段接近目標人物;春秋之始的刺客往往因感念他人的恩情或大義而行刺,帶有一絲“俠”的氣息,而現今的刺客,多為某個勢力服務,講究暗殺,或者居住在一個隱蔽的地方;或者分散在民間大街小巷;他們大多數都不引人注目;屬於那種人群之中根本找不著的大眾臉。
而影衛則不同。影衛顧名思義為影子中的侍衛;人和影子何等貼近,影衛自然也是貼身侍衛。普通侍衛要做的事情影衛自然要做,普通侍衛不要做的事情影衛有時也要做,而這些事情之中很少有暗殺,隱匿只不過是為了更好地藏在影子中罷了。因此十一實際上是個英俊的人物,而且很有自己的特色。
——比如說他喜歡黑色。
冬日的陽光帶著些許暖意照耀在來往的人群上,身強力壯衣衫髒汙的男人們扛著貨物上上下下,女人頭上的刨花油香味也被海風吹散,上船的下船的客人們多是一身白衣,也就顯得一身黑衣的十一格外明顯。
↑大白天穿夜行衣什麼的,十一你贏了。
這是個很大的港口,停在這兒的都是很大的船隻,來這兒搭船的乘客非富即貴,在白衣價值漲勢喜人、愈發受人追捧的如今,無論顏色搭不搭,每個人幾乎都有件白色的衣裳。讓陸小鳳驚訝的是竟然有好幾個女人穿著件明顯和氣質身段完全不搭調的大紅衣裳,想來昭雲郡主葉孤弦的名號也不可小看。陸小鳳正待調侃白弦幾句,一轉眼卻瞧見一團白衣的肥肉和一個濃妝豔抹血盆大口的紅衣女人朝著這邊走來,立時恨不得自己的眼睛已經瞎了。
幾人下了船,朝著十一走去,半途中卻被另一個人截下了。
這人是陸小鳳的一個朋友,十二連環塢的總瓢把子鷹眼老七。但陸小鳳現在卻幾乎不認識他了。能夠被稱為總瓢把子的人物,在江湖上的地位自不必說,他們往往就代表著自己組織的門面,因此總是儀容整齊、精神煥發的,但鷹眼老七如今卻是嘴唇乾裂、頭髮散亂,顯得很是憔悴而疲憊。他一見到陸小鳳,就已大步迎了上來,他握住陸小鳳的手,就像是握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語聲已有些哽咽:“陸小鳳,我總算找著你了!”
和陸小鳳一起下船的還有白弦等人,可鷹眼老七卻好似完全沒有瞧見他們,這本是種沒有禮貌的行為,但如今顯然沒有人會去追究。陸小鳳已反握住他的手,道:“發生了什麼事?”
話音剛落,斜邊就有個衣飾整潔,一眼瞧上去就很舒服的男人猛地撲了上來,幾乎撲到花滿樓的懷裡,淚水漣漣道:“小七,我就知道你不會有事的!”
花滿樓道:“六哥?”
花家老六花月樓轉身揚手放飛了只不知何時出現的鴿子,才道:“爹和哥哥嫂子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