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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如果是用你的生命，去換一次能看得見的機會，你願意嗎？&rdo;包迪目光複雜，聲音卻是依舊冷靜，聽不出多大差別來。

楊毅沒有多考慮，&ldo;當然願意！&rdo;

他的生命中，本來就是沒有光亮的。前路黑漆漆的，要不是包迪的出現，他或許根本就不會知道，有人陪伴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包迪咬著嘴唇，握在一起的雙手微微有些顫抖。她抬頭看著楊毅，因他看不到目光變得更加肆無忌憚，楊毅雖然沒有上過學，卻是學習過盲文的，因此他的身上竟然也帶著一股書卷氣。他安安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由於極少出去，面板白得像個女孩子似的。他似乎是在等著包迪開口說話，眼神空洞卻認真。

包迪沉默了好一會兒，&ldo;你真的願意……&rdo;

&ldo;因為我想知道，小包子到底是什麼樣子的。&rdo;楊毅空洞的眼眸內帶出幾分笑意，&ldo;那樣會不會很沒出息？&rdo;

&ldo;不會。&rdo;包迪哽咽了一下，&ldo;很好啊，我，我也很希望你能看見我的。&rdo;

她說著，就伸出手來，悄悄擦掉眼角的淚珠子。

&ldo;你怎麼了，包迪？&rdo;楊毅很不放心。

包迪嘴角一勾，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覺得一陣腥甜湧上了心頭來。她捂著嘴巴，飛快地朝著洗漱臺跑去。

楊毅只聽到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後就是包迪嘔吐的聲音。他摸索著走過去，鮮血的腥甜撞入口鼻間。包迪嘴角掛著一抹血跡，呆呆的看著洗漱臺中的血塊。

已經到了這種程度麼……

楊毅終於是掩飾不住自己內心的擔憂，&ldo;包迪，你怎麼吐血了？&rdo;

他聞到的是血腥味，不會錯的……

包笛拿著漱口杯，將嘴裡的血腥味給沖洗乾淨。她的五臟六腑都生疼，就像是有一雙手，在她的肚子裡攪動。

&ldo;沒，沒事！&rdo;包笛咬牙，儘量讓自己的語氣平緩一些，不至於那麼嚇人。

楊毅卻是不相信，&ldo;我們馬上去醫院，你吐血了，要去看醫生！&rdo;

儘管他也並不喜歡醫院裡那股消毒水的味道，但是為了包笛的身體著想，他還是認為，應該是要往醫院去一趟的。

包笛想也不想，便開口拒絕了，&ldo;不用去。&rdo;

如果醫院真的有辦法治好她的病的話，那她也不至於吐血了。分明就是醫院那邊沒有了辦法，她不得已，才只能自己去找一條生路了。

直到嘴巴里再也沒有血腥味了，包笛才是牽著楊毅的手，坐回了沙發上，語調平靜，&ldo;我在國外的時候，醫生已經說過了，我剩下的時間，不足三個月了。&rdo;

楊毅的手抖了抖，空洞的雙眼中，卻滿是震驚，&ldo;這，這怎麼可能？&rdo;他下意識地去否定了醫生的說法，&ldo;這不可能的，一定是那個醫生不好，我們再去看看別的醫生，總會有辦法的。&rdo;

如果會有別的辦法的話，她現在也就不會坐在這裡了。

包笛儘量樂觀，故意笑了一聲，猝不及防卻覺得胸口堵得慌。她悄悄地抬起一隻手來，壓了壓自己的胸口，&ldo;沒事的楊毅，我只要能夠陪在你的身邊，就什麼都好了。我這個病，就算再換十個百個醫生，也不會治得好。&rdo;

她看著楊毅，楊毅卻是搖頭：&ldo;不對的。一定是會有辦法的，你會好起來的。&rdo;

包笛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