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他又活了(第2/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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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司獄本就潮溼陰冷,姜念晚所住的這間牢房更是位處最裡端,雖則能得到清靜,卻也是最冷的一個角落。
整個白天她都在抱著那床破舊的被子補眠,只中間醒來一回,吃了午飯便接著睡。
過午外間天色稍暗時,牢裡便又點起了燈火,姜念晚被這點光亮喚醒,算算自己已睡了差不多四個時辰。
她才剛剛坐起,便有獄卒走過來分發晚飯,姜念晚瞧著他面生,便隨口問了句:“之前那個大哥呢?”
新獄卒面色微僵,謹慎地答:“哦,他啊,被調去別的地方了。”
姜念晚遺憾地點點頭,本來她還想著下次再有機會見陸綏卿時,好好在他面前告上一狀呢!畢竟手底下的人吃裡扒外,為旁人大開方便之門,這放在哪兒都是忌諱,尤其是陸綏卿這樣小心眼的人,定不會輕饒的。
可惜了。
一個人安靜地吃完晚飯,姜念晚將碗放到一旁,開始在這間算不得寬敞的牢房裡散步消食。
繞著牢房走到第十五圈兒時,耳邊傳來腳步聲。朝這個方向來的,不必問定又是來找她的,她停下步子,扒著鐵欞子向外張望,很快便看到了裘十三的身影。
遠遠的,她便出聲打趣:“怎麼,你家司尊又發作了?”
裘十三快步走到她面前,壓低了聲量道:“姜娘子,司尊讓我來給你知會一聲,薛尚書醒了。”
話音落處,姜念晚臉上的隨意和自在頃刻不見,面色也一寸一寸褪成冷白。
“薛博遠……醒了?”怎會如此,那一刀的分寸她明明掌握得當,薛博遠應該熬不過才對,怎會突然又活過來了?
裘十三便將方才之事一五一十給她說了一遍。
自薛博遠中了那一刀後,便一直昏迷不醒,被單獨安置在皇城司的某間廂房。作為弒君案的關鍵之一,聖上自是不想他不明不白就死去,是以每日都會命太醫來為他診治。
今日下午太醫如舊來給薛博遠施針,在神闕穴和人中穴下針時見他有了些許反應,便又用金針刺激合谷、風池兩穴,竟果真將他喚醒。
剛剛醒來的薛博遠身體無力,口不難言,太醫只好先給他灌下碗參湯,打算明日再來看情況。
換作旁人聽聞這個訊息可能會大受打擊一蹶不振,姜念晚卻不會,短暫的失望過後,她強使自己鎮定下來,雙手穿過鐵欞抓在裘十三的前襟上,緊緊揪住:“十三,求求你,設法讓我去見一見他!”
這話說完,她自己也覺得沒什麼底氣,遂又補了句:“就當報答我上回救了你家司尊行不行?”
裘十三輕嘆一聲:“姜娘子你這又是何必?你那一刀已然刺下去了,即便他現在未死,也難逃被你牽連的弒君之罪。薛家是必亡的,而你也找好了替罪羔羊,如今低調行事不再橫生枝節方為上策!”
“不行,我一定要見他!”姜念晚的語氣決然而篤定。
薛家其它人她可以不在意,但薛博遠必須死在她的手上!這是復仇之初,她就在爹孃的墳塋前立過的誓言。
然而裘十三
態度亦是堅定:“請恕在下無法辦到,皇城司上下只惟司尊一人之命!”
姜念晚覺得裘十三有些不近人情,頓時也沒了好臉色:“那下回你家司尊再發病時,你也不必來求我了,我必然是見死不救的。”說罷鬆了手,轉過身去。
這回換裘十三著急了:“姜娘子可別忘了與我家司尊的約定!”
“我與他的確有換命之約,不過那是等他順利送我離開上京,我再將藥囊的方子獻上,這可並不包括他自己弄丟了舊藥囊,讓我隔三差五幫他續命救急。”
她抱肘倚著牆角,一副你不肯枉開一面,我也只好公事公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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