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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心理診所的路上，蔣芳月很安靜。她靜靜地看著窗外的事物，不吵不鬧，不說話。

忽略她平時瘋癲的樣子，細看，歲月並沒有在她臉上留下什麼殘忍的痕跡。除了眼角和嘴角輕微的細紋，年輕時的風華絕代在蔣芳月的身上沒有削減半分。

透過她的眼睛，還能看到曾經那個溫柔慈祥的母親的樣子。

這樣的蔣芳月時常讓陸渟產生錯覺，或許瘋了快二十年的母親已經恢復了神志。但是每當這種時候，蔣芳月下一秒便會再次發瘋大叫起來，瞬間撲滅陸渟所有美好的幻想。

車在一傢俬人診所門前停下。

陸渟扶著蔣芳月走了進去。

門口的鈴鐺隨即響起，一個穿著白大褂的清秀男子出來迎接。

&ldo;蔣伯母，好久沒來啦?&rdo;

樓文揚笑著扶過蔣芳月，將她安置在沙發椅上，自己則是坐到了對面。

他拿出紙筆，溫柔地問：&ldo;伯母最近還被幻覺困擾嗎?有按時吃藥嗎?&rdo;

陸渟替蔣芳月答道：&ldo;昨晚發過病，但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rdo;

今早管家告訴陸渟，昨晚陸渟沒回來前，蔣芳月又像以往那樣大叫了很久。

&ldo;火!大火!&rdo;蔣芳月突然大喊，&ldo;很熱!在燒我!&rdo;

陸渟聽見&ldo;火&rdo;這個字，臉色立刻不好看起來，他不可抑制地回憶起自己昨晚的噩夢。

樓文揚瞥見蔣芳月手舞足蹈時，從袖子裡露出的燒傷疤痕，然後看了看陸渟的臉色，在病曆本上寫下幾個字，就把蔣芳月帶進了裡面的診室。

蔣芳月聽話地被樓文揚帶走。陸渟關切地看著蔣芳月的背影，但是蔣芳月對陸渟沒有絲毫留戀，跟著樓文揚順從地走進診室。

陸渟的太陽穴有點疼，走到窗邊開啟窗戶透氣。

他不可避免地想起那場真實發生的大火，六歲那年車禍爆炸導致的大火，造成了蔣芳月的瘋傻，造成了他身為alpha卻不得不在外人面前偽裝成oga，同樣造成陸淵身為一個oga，卻要強裝alpha的現狀。

更是造成陸家如今詭異家庭氛圍的元兇。

&ldo;她睡著了。&rdo;樓文揚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陸渟身後。

陸渟轉過身：&ldo;她怎麼樣?&rdo;

樓文揚搖搖頭：&ldo;沒有起色。&rdo;

陸渟：&ldo;真的好不了了嗎?&rdo;

樓文揚：&ldo;你希望她好嗎?&rdo;

陸渟神色一凜：&ldo;你什麼意思?&rdo;

樓文揚笑笑，顧左右而言他：&ldo;你臉色不太好，沒睡好?做噩夢了?&rdo;

陸渟冷漠道：&ldo;我不是你的病人，作為一個醫生，你最好把所有注意力都放到你的病人身上。&rdo;

樓文揚伸出右手，做握手狀：&ldo;我很希望多一個你這樣的病人。&rdo;

陸渟一把開啟樓文揚的手：&ldo;你認為我有病?&rdo;

&ldo;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些心理問題。&rdo;

&ldo;你個奸商。&rdo;

陸渟走到診室門邊，向內看去。蔣芳月雙手交握於小腹，睡在治療椅上，少有的安穩。

&ldo;糾正一下，我是個心理醫生。&rdo;樓文揚跟過去。

陸渟推開樓文揚，和他保持一臂距離：&ldo;抱歉，我心理健康得很。&rdo;

&ldo;我看不是，心理醫生眼睛很毒，能看到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