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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見啃著桃子望天,道:&ldo;哥,樹頂上的桃子過兩天不摘該爛了。&rdo;
&ldo;你天天就近摘下面的,上面這些沒人管,過兩天八成一茬都熟了,到時候吃都吃不及。&rdo;
&ldo;那就摘下來賣去。&rdo;
&ldo;得了吧,就這一棵桃樹,賣什麼賣。&rdo;馬科吐了桃核,摩拳擦掌道:&ldo;乾脆我今兒上去都摘下來得了,你給街坊鄰居們都送點兒。&rdo;
&ldo;好啊,我給你拿梯子去。&rdo;
&ldo;不用。&rdo;馬科將裙子挽在腰上,&ldo;這麼矮個樹用什麼梯子,我爬上去得了。&rdo;
&ldo;這可使不得,被太太看見你爬高還不得不嚇死,再說你會爬樹麼?&rdo;
&ldo;小看我?&rdo;馬科斜她一眼,抱著樹幹蹭蹭兩下就爬了上去,坐在枝椏上洋洋得意道:&ldo;怎麼樣?&rdo;
花見伸大拇指,跑去廚房拿了個籃子,馬科在上面摘,她站在下面接,一會的功夫就收了好些個蜜桃。
馬科生怕桃毛沾在身上發癢,左閃右躲地讓著,不一會頭髮被樹枝掛了,緞帶簪子都掉到了樹下,烏鴉鴉的長髮披了一肩膀一脊背,好幾綹還掛在了樹枝上。
&ldo;行了吧哥。&rdo;花見看他坐在一根幼細的樹枝上晃悠,顫巍巍的叫人膽寒,喊道,&ldo;你小心些兒,上面的就不要了吧……&rdo;
馬科也累了,便道:&ldo;嗯,我這就下來,這麼多桃咱們也吃不完,一會兒你給鄧梁家送些去吧。&rdo;
花見點頭答應,馬科拍了拍手上的桃毛,正要摘掛在樹枝上的頭髮,一低頭視線掃到牆外,動作忽然僵住。
隔著一條窄窄的土路,是一個荒涼的宅院,馬科以前一直以為是鬼宅什麼的,還萌發過探險的念頭,只是太忙了還沒顧上,不知怎的今天那宅院門口竟停著好幾輛華麗的馬車。
不過讓他失色的不是馬車,而是站在牆根下的男人。
西門站在牆外,手裡的摺扇展開了遮著太陽,英俊的面孔在陰影裡顯得格外稜角分明,儒雅,又充滿男子氣概。
陽光太烈,他半眯著眼睛,眼神比平日更顯深邃,裡面彷彿是含著些什麼極其複雜的東西,看的人心慌意亂。
馬科半晌才反應過來自己披頭散髮衣冠不整,低頭一看還好還好,裹胸雖然有點下滑,所幸頭髮多而濃密,披散在胸前,將他的一馬平川遮掩了不少,不細看還看不出重大缺陷。
鬆了口氣:&ldo;呃……西門大官人你好。&rdo;
西門放看著馬科,一時怔忡,竟忘記了應聲。
明艷的少女微笑著坐在一條幼細的枝椏上,鵝黃的裙子掖在腰帶上,月白膝褲的褲腳散著,光腳蹬著一雙純色淺藍布鞋,露出一截羊脂玉一般瑩潤的腳踝。
俏皮的樹枝挑散了頭髮,少女一頭瀑布也似的長髮傾瀉而下,在肩頭腰背折出幾彎動人的曲線,雖然有幾綹纏在樹上,卻一點都不顯得雜亂,反倒平添幾分靈動。
極美。
西門放喜歡女人,尤其喜歡漂亮的女人,三十五年來睡過的女人沒有一百,少說也有五十了,光娶回家的就有十三個之多。
他雖然風流,但自忖並不好色,在他心目中,每一個女人都是不同的,有的溫柔,有的嬌憨,他欣賞她們的美,不止於床第之間,更多的是類似於一種對珍器的賞鑒,讚嘆,卻並不沉迷。尤其是過了三十歲之後,許是審美疲勞的緣故,很難有哪一個能讓他過目不忘,縈繞於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