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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長瑾走到門邊的腳步一頓,頭也沒回地丟下一句:」我說過,我欠你的定會報答。「
戴秋苓有些無力地坐回榻上,看了看人影消失之處,知道自己的這一番毫不遮掩的坦白,她定是信了的,如此再籌謀踩下敬妃之事也多了分勝算。
孟長瑾跟安達一前一後走在昏暗的宮道上,安達舉著宮燈,時不時地回頭看她。
孟長瑾抬頭看著這滿天燦爛的星河,不由地感慨萬千,戴秋苓的話猶在耳邊,她突然有些想快些見到他。
」安達。「
安達聽她的聲音很輕,於是放慢了腳步,走得離她近了些。
孟長瑾好似自言自語般嘆道:」你說有些事情是不是身在其中便不能看得清楚,而旁人反而能看得更透些呢?「
安達知道她話是有所指,也不回答,只默默陪著她深一步,淺一步地走著。
第62章 心境
初生的早霞碎了一地,鋪灑在文德殿的門廊上,孟長瑾推開稍顯沉重的大門,在門外立了好半會兒才走了進去。
今日是抄書的最後期限了,所以孟長瑾今日也來的格外早了些。
敬妃被罰閉門思過,起初大家談論性質頗高,各種流言與形形色色的版本層出不窮。不過幾日,宮裡的人便也覺得無趣了,談論的聲音漸漸地少了,所有人都好似回到了正軌,只是有一件事好像變得不一樣了。
自從霞倚宮那日事之後,李洵時就再也沒有在文德殿出現過,他身邊的王裕和高童也不見了蹤影,乾淨地好似這個人從未出現過一般。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孟長瑾突然覺得心空落落的,這整整一個月她待在這裡的時間比玥覃苑還長,這裡的每個角落,每條窗欞,每個高高的書架…
她四處打量著,視線落到了自己專用的桌案上,那裡整齊地堆疊著一摞她寫好的書冊,筆架和硯臺靜靜地擺放在一旁。她緩緩地坐了下來,手觸控到案角落了墨跡的一處,忽而輕淺一笑,這是她有一日打盹時不小心落下的,那時還蹭了許多墨漬在袖口上。
孟長瑾收回思緒,深吸了一口氣,翻開書冊,像往常一般自己研墨,取筆,舔墨,再鋪開有些泛黃的宣紙。
只有這最後幾頁了,今日之後恐怕再也不會踏足這裡了吧,孟長瑾看了看只剩幾頁的書冊。
文德殿裡的宮人陸陸續續地進來又陸陸續續地出去,窗外的陽光也從屋簷爬上了正空,灑下了一世間的耀眼。
桌上的檀香也慢慢燃盡,只餘最後一縷輕煙還在爐頂上搖曳,宮人上前剛開啟爐頂準備新燃一片檀香,孟長瑾放下了手中的毛筆,吹了吹墨跡未乾的宣紙後,出聲制止了宮人的動作:「不用再添了。」
那個宮人有些不解地看著她,只好重新將檀香放回盒裡,一切做完便退到了一邊。
孟長瑾最後將那些書冊和手抄整理好,一一向那個宮人交代清楚,有些不放心,又讓宮人複述了一遍,最後又叮囑了幾句。
孟長瑾起身走到書架旁,手指間從書冊上一一輕撫過去,眼前突然閃過自己第一次來到文德殿,好像也是這般撫過這些書冊的,那時候還不知自己會因為它們而受懲罰,只覺得這浩瀚的書海令自己嘆為觀止,更在心中不止一次地揣測過這書的主人。
她的視線落在他常坐的書案上,厚厚一摞奏章,最近常那在手邊翻閱的書冊,每日練過書法和臨摹過字帖的宣紙,硯臺鎮紙,物件雖多,但一個個擺放地井井有條,紋絲不亂。
她隨手拿起幾張他密密麻麻練字的宣紙,入目處的字依然遒勁有力,揮灑自如,倒是像極了他的性子。
她看著看著突然覺得眼角酸澀,一月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她真正與他共處一室的時間可能10日都不到吧,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