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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意模仿的像,透著贗品的劣質感。
懷童原本盯著腳尖,聽到這句話,又抬眼,看一眼便移開,繼續盯腳尖。他語氣裡還是平時的漫不經心,聲音從口罩裡傳出來,很快散在吵鬧的人群中。
「像又怎麼樣。」
怎麼可能像,他又不招人喜歡。
頭疼的毛病又出現了。懷童手指捏緊口袋的藥瓶,深深吐出一口氣,想要穩住情緒。
懷童說得小聲,牧東沒聽到。但他明顯感覺懷童不是很想繼續這個話題。思索一秒,他探出身子,嚴實地擋住大螢幕,笑著問:「懷少爺,今晚吃什麼?」
——懷少爺,今晚吃什麼?
今晚吃什麼?
懷童瞳孔微顫,冰冷的痛感由心臟一點一點蔓延至四肢百骸。
【「童童,今晚想吃什麼?媽媽做了你最愛吃的菜。」
「童童可比大哥乖多了!」
「懷童!你怎麼能這麼對小白!」
「童童…、童童…」】
封閉的記憶湧來,懷童感覺自己被桎梏在暴雨中,雨水重重砸在身上,他動彈不得,狼狽至極。
「懷童?懷童!」
隔著雨幕,牧東的聲音聽著不真切。
「嘶嘶!」黑蛇在口袋裡拱拱腦袋,冰冷的十字架貼在胸前,懷童驚覺,猛地睜開眼,重重地喘了口氣。
後背汗濕,夜風吹過,一片冰涼黏膩。
牧東扶著他的肩,黑色帽簷下的鷹眼沉沉地盯著他,「你怎麼了?」
懷童放開手,才發現口袋裡的藥瓶已經被捏得隱約變形。他用力咬了咬舌尖,口中血腥味蔓延,才有活著的真實感。
「你怎麼了?」牧東又問。
懷童把血往喉嚨裡咽,握著胸前的銀色十字架,拂開他的手,氣息不穩:「不是說今晚吃什麼嗎?」
拙劣的轉移話題技巧。牧東皺眉,卻也沒拆穿他。反而把帽子摘下,不客氣地扣在某個逞強的人頭上,問道:「你想吃什麼?」
帽子扣下,一股獨屬於牧東的氣息便籠罩而來。懷童鼻尖充斥著濃烈的荷爾蒙,清爽的,似乎是森林雨後的氣息。
他下意識排斥,伸手就想把帽子給摘下。
牧東眉頭皺得更緊,大手死死壓在他頭上,生怕他把帽子扔開,扶他的肩膀盯著他一字一句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臉色有多難看?」
那張臉毫無血色,還在流汗,唇色更是蒼白,脆弱得跟洋娃娃一樣。
牧東已經直起身不看他了,手機捏了一枚硬幣看led大屏上的唐白,「不想讓別人看到,就戴著。」
懷童摘帽子的手微頓。他沒有再矯情地拒絕,而是重新把帽子扣嚴實,言簡意賅:「謝謝。」
聲音還沒恢復正常,彆扭的情緒先回來了。
牧東對他這樣的彆扭習以為常,勾了勾唇,把硬幣放回口袋,轉頭看向他:「你還沒回答我,你想吃什麼?」
懷童還沒從方才的情緒裡緩和,他握緊十字架,垂眸:「我不挑。」
牧東:「那我決定?」
帽子上牧東的氣息過於強烈,懷童摳摳手指,才勉強忍住摘帽子的衝動。他目光到處往上走,無意瞥見一輛邁巴赫。
邁巴赫在車流中,前後左右的車都離得遠遠的,格外矚目。他不由目光停滯,隨即若無其事移開,回答:「嗯。」
他曾經對裴青學說過,邁巴赫是最適合他們的。
綠燈亮了,人群向前流動。
此時,通身漆黑的邁巴赫上。
一身西裝的裴青學不耐地扯扯領帶,手搭在另一後座椅上,西裝褲包裹的長腿不客氣地踹上前座,衝著手機冷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