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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這劍在月光下的冷冽之氣,更記得李淵使用它時的虎虎生威,自此,他做夢都想摸一摸那劍,真摸到了就想使了,一旦使了就不願放手了。
“阿嶷,刀劍無眼,告訴叔叔你為何那麼想用它?”
面對李淵那對灼灼的黑瞳,他低下了腦袋,良久才小聲道:“為了保護孃親。”
望著那顆垂下去的頭顱,李淵伸出大掌揉了揉,“好!叔叔就教你練劍!”對著楊嶷那雙明亮起來的眸子,李淵也不由自主地裂開嘴笑了。
楊嶷的生母並不是恪靖,而是高良娣,只因高良娣死於難產,留下一雙兒女離去,而襁褓中的兄妹倆還沒能來得及體會母親懷抱的溫暖,就成了孤兒,恪靖則將倆孩子繼過來當做自己的孩子那樣親自撫養,即使現在她有了女兒,她也對三個孩子一視同仁。
東宮無太子,這是四年的事實了,沒了頂樑柱,恪靖和奶孃們一起拉扯著幾個孩子的長大,當爹又當孃的,加上最近的氣候反覆無常,她最終還是病倒了。一年前,東宮更是發生一樁令人心驚膽寒的事,十幾個黑衣刺客趁夜潛入東宮,一下子就把許多的丫鬟家丁殺死,而這夜若不是李淵在,若不是他的護衛也在,若不是他們的殊死搏鬥,那麼恪靖和她的孩子乃至整個東宮上上下下老老少少幾百口人,全部喪命!
而楊嶷恰好見到了那晚的血腥,刀光劍影掠過眼前,如果恪靖沒有護他在身下,早在那夜他就不在人世了。
然後恪靖病倒了,一病就三天三夜沒起來,偏偏還要照顧安寧。而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勤學武功,保護他的家人。
“走吧,去看看你娘。”李淵笑著拉過楊嶷的手往前走。
鳳棲苑的院子裡,一張石桌,四隻石凳,石桌旁邊是棵纖細卻筆挺的樹,樹上抽出了嫩芽,翠綠色的葉子迎著日光隨風搖曳。女子著一襲暗紅色鑲金絲長裙,肩上罩著裘皮外衫,坐在石凳上繡花鞋。
鞋子很小,都沒有她手掌大,鞋面是水藍色的,她低頭眯著眼,看針從鞋面上穿來穿去,繡出牡丹花的輪廓。
李淵靜靜看著她,恍然覺得眼前這女子不再是昔日讓他覺得神神秘秘的人,而是一個為了照顧孩子做手工的普通母親。
也能突然想到什麼甜甜地笑,也能陷入什麼回憶發呆,也能因為發呆而讓針不小心扎進手指頭裡。
而她這樣子的改變,一切源於三個孩子。李淵覺得,比起以前琢磨不透的她,現今的她更透明瞭,只是……真的透明嗎?
“娘!”暖暖對著恪靖揮手,肉乎乎的臉上洋溢著最燦爛的笑容。
恪靖抬起頭,見到憨態可掬的暖暖,也不由自主地揚起嘴角,然後她看到了李淵。
“大哥……”她站起身,放下手中的針線活迎了上去。
望著走進的女子,李淵笑而不語。前年的攻破陳國和去年的和楊素一起攻下江南,他們已有近大半年沒見了,那麼多人中,他最放心不下的還是她。
楊勇的噩耗讓她一夜間失去了光彩,就如被剪去翅膀的蝴蝶,奄奄一息毫無生氣,那段時間她又剛好生下暖暖,極重的打擊縈繞整個東宮,甚至有好多的丫鬟小廝離開東宮,有些還投靠了晉王楊廣,最終她還是咬牙挺了過去,獨攬整個東宮的事務。
那段時間,雲昭訓哭倒在床塌病了一個多月,並且從此纏綿病榻,而王良娣削髮為尼,東宮一下子又失去了許多,就如同被咒語了似的,每個人都惶惶不安,生怕又有什麼事臨到。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伸出了援助之手,看著她由戒備慢慢轉變為信任,直至認他做大哥。
事實上,在為數不多的相處時間裡,他見證了什麼叫巾幗不讓鬚眉。她的處事能力、用人之策、培養之略,完全不輸給一個優秀的男子,甚至可以說,男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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