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第2/4 頁)
的寂靜中,唯有一聲輕笑響起。
“叔父覺得我是誰?”
現下只有他們二人,謝承煊的薄怒終於不用再掩飾:“我覺得?若不是你知道謝家密信的密語,我都要懷疑你是在塞北被奪了舍了!”
“阿陵,你到底想做什麼?你若平安無事,還能在幾日之內疾馳回京,怎麼連往家裡報個平安的功夫都沒有?還是你覺得你的叔父年老了、腦子不清醒了,壞了你的事?竟然連我也瞞著!你父親本就身子骨不好,你弟弟去的早,他本就只剩你這一個念想了……幸得我把你父親瞞過去了!就算不說他,你可知你弟弟妹妹為你哭成什麼樣子!”
謝承煊怒道:“這就罷了,可你……你……”
他從袖中拿出一封書信,手腕一抖,那信件便全然展開。謝承煊質問道:“傳信給我,要我虛以委蛇 ,按兵不動,是你的手筆吧?”
謝隱挑了挑眉,沒有回答。
謝承煊冷笑道:“冒充薄氏,劫擄自家弟妹,再誘對方入籠……好計謀!好胸襟!你有沒有為他們的安危想過?初盈和雲瑤又是女子,若是此事張揚出去,被人胡亂揣測,她們的名節該怎麼辦?”
聽到“名節”二字,謝隱微頓,好像這個詞對他來說十分陌生一般,要緩一會兒才能想起這是個什麼東西。
他停了片刻,微笑道:“原來是為了這個。謝氏自從巫蠱之禍中被廢太子牽連,便被慕容皇后視為眼中釘,只能謹小慎微,如履薄冰。只要薄氏伏誅,藉此扳倒皇后,謝氏便能一舉翻身,誰還敢妄議謝氏的小姐?”
謝承煊不料他如此回答,皺眉道:“就算一切都如你所謀,可是人言可畏,難道你能堵盡天下攸攸眾口?!”
謝隱道:“如何不能?”
謝承煊:“……總有漏網之魚!”
謝隱瞭然道:“那便是謝氏所握之權還不夠大。”
謝承煊:“……”
謝承煊忍耐道:“你在塞北這兩年,都幹了些什麼?那些人絕不是謝氏部曲,個個下手狠辣,不似平民。你從哪裡招徠的手下?如此極端,劍走偏鋒,終非良策。”
“叔父想知道嗎?”
謝隱輕描淡寫道: “說起來,塞北也無甚可做之事。”
“只有終日冷風冷雪,邊民為了找個取暖之處,燒殺搶掠也不在話下。胡馬鐵騎順山南下,劫掠衣食,戕害人命;卻因東桓山之屏障,梁軍難追,空隔山嶺聽胡兒大笑大罵,回過頭來仍要奉上級命令,口稱‘大梁東桓結秦晉之好’‘兩國姻親,一衣帶水’。雲州經略使反擊了幾次,被斥作‘其心可誅’。傾邊民之家資,結兩族之歡心,不識時務的雲州經略使,還是速速親自去東桓,向東桓王慕容赫親自賠罪吧——”
謝隱笑道:“這就是我這個雲州經略使改派成使節的緣由嗎?叔父,您可曾耳聞?”
他唇邊雖有弧度,眼中卻沒有絲毫笑意,一字一頓:“這就是所謂的——塞北,無事。”
在窗下偷聽的初盈,臉色瞬間蒼白。
謝陵被改派出使東桓,她原本以為昭示著慕容皇后對他的放逐到頭了,叔父也說,等兄長從東桓回來,就會被召回京都。
沒想到……這不是苦盡甘來,而是對於一個死守城塞、體恤百姓的邊境長官……最大的羞辱!
初盈不敢想,這兩年,謝陵在塞北明裡暗裡吃了多少苦頭。
可是在謝陵送來的信裡……他從沒提過隻言片語。
謝承煊臉色也變了。
自從慕容皇后掌權,邊關戰報便直接送到了中宮殿上。謝承煊私下寫信求燕平侯照拂謝陵,也正是因為他人在京都,又無邊關訊息,鞭長莫及。
誰知竟是如此!
謝承煊又驚又怒:“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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