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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會兒的樣子跟第一次見面那天太不一樣了。如果說那天的遲遠山是披了鎧甲的小天使的話,現在這小天使穿著毛茸茸的睡衣,鎧甲沒了,眼皮沉了,看起來只剩甜了,莫名讓人想往他嘴裡塞根棒棒糖。
鍾度低下頭去,親了一下那張唇角還留著奶漬的嘴:「沒不喜歡,困了就去漱口睡覺吧。」
遲遠山剛剛跑上頭的瞌睡蟲又被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嚇走了,偏偏鍾度毫不自知。
見遲遠山沒動,鍾度伸手把他那幾縷不安分的頭髮向後捋了捋,手指掃過他的耳尖,動作很是溫柔:「走吧,我陪你」。
被鍾度掃過的耳尖動了動,迅速泛了紅,遲遠山噌地抬起頭,拿走鍾度手上的吹風機,飛一樣地跳下床朝浴室去了。
天知道,再這麼待下去,本來純情的同床共枕可就要發展成少兒不宜了。
鍾度愣了一瞬,搖搖頭笑了笑,從另一邊上了床。
主臥的床似乎更軟一點兒,被子的觸感很舒服,薄厚適中,帶著被陽光親吻過的味道。
鍾度平躺在床上,有些恍惚。這麼多年,除了條件實在不允許的時候他跟人同屋睡過,其他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睡,可即便條件不允許也至少分了兩張床,這次是他成年以來第一次跟人同床共枕。
這張床上滿滿的都是遲遠山的個人印記。床品是黑色,枕頭似乎是用茶葉填的芯,散發著輕輕淺淺的茶香。
身心都沒什麼牴觸的感覺,就像跟遲遠山的關係發展一樣,意料之外卻自然而然。
手機響了一聲,是姜華發來的微信:「今天鍾總聯絡我了,應該是看到新聞了,我應付了幾句沒多說。」
鍾度簡單回了個:「好」。
剛剛積攢起來的一點兒好心情因為這條微信又重新沉入谷底。他把手機扔到一邊,手臂搭在眼睛上嘆了口氣。
第32章 一輩子還剩好長
姜華口中的鐘總是鍾度的父親鍾冕。二人看上去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這些年卻一直有聯絡,鍾度也知道。
姜華是窮苦人家走出來的孩子,鍾冕曾是他的資助人。不過姜華和鍾度相識並不是因為鍾冕的關係,他是鍾度和白京元的學長。
鍾度一開始並不知道姜華和鍾冕認識,後來知道了也從沒有說過什麼。姜華在學校的時候就很照顧他們,工作上雷厲風行、氣吞牛鬥,所以於情於理都沒有因為鍾冕就不來往的道理。
當然,姜華這些年也是很有分寸的。他對這父子二人之間的不和看得分明,向來不多插手他們的家事。該報恩的時候報恩,該講朋友義氣的時候講朋友義氣,至於其他的事兒,他最多就像今天這樣當個傳聲筒,兩邊互相通個氣。
說起來,這些年鍾冕對兒子的所謂關心,大都是這種形式。從別人那兒打聽一句或者借別人之口傳達個什麼意思,更多的也就沒有了。
想到這兒,鍾度自嘲地笑了笑。
遲遠山回來的時候看見他在笑,邊關門邊問了一句:「在想什麼呢,這麼高興。」
鍾度挪開手臂看他:「想小刺蝟怎麼還不回來」。
遲遠山淺淺一笑,也不戳穿他拙劣的謊話,關了燈上了床,趴在他身邊問:「到底為什麼是小刺蝟啊?就不能是猛虎、獵豹之類的嗎?聽起來威風一點。」
鍾度笑了一聲,側過身張開手臂把他抱進懷裡,下巴抵著他的頭頂輕聲說:「遇見你那天突然在腦子裡竄出來的詞兒。外表像個刺兒頭,內心卻很柔軟,可不就是刺蝟嗎?」
「那你嘴巴是刺蝟扎破的嗎?」
「可不嗎,小刺蝟脾氣大,鬧起脾氣來還扎人。」
遲遠山悶悶地笑了笑。被人用這個姿勢抱著他確實不太習慣,但轉念一想,這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