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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霧不怪施穗,悲劇的源頭不是她,她離婚出國,莊霧生氣的同時也在為她開心。同樣現在,莊霧只是僵硬,只是無所適從,期待早就落空了。
她藉口上洗手間,出餐廳透氣。愉臺多是青磚黛瓦,夏風太燙了,長裙很快貼在面板上,莊霧走到巷子口,發現無處可去,乾脆在拐角處的鐵藝木椅上坐下來。
路燈打在發頂,她垂著頭,再次點開了程則逾發來的影片,這次調高了音量。
小狗歡快的咚噠聲,路人交談聲,蟬鳴聲,小孩嬉笑打鬧聲……最後,程則逾往回拽了下遛狗繩,嗓音低冷不耐:「夠了沒啊,什麼時候回家?」
莊霧笑了下,指尖落在螢幕上,輕輕敲了句。
-程則逾,我好像很久之前就沒有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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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在當地的小教堂舉行,時間定在第二天下午。
他們提前備好了禮服,從義大利帶回來的,連lvan都穿上了小燕尾裝,打領結,再配上一腦袋自來卷,大眼睛懵懵懂懂,格外可愛。神父念誓詞,詢問雙方,然後在十字架前交換親吻,虔誠地為對方帶上戒指。
莊霧坐在第二排,見證了母親的婚禮,沒太大感觸,但想來也算是特別的人生經歷,在神聖的光柱下畫上句號,稱得上美滿。
結束後,施穗約的攝影師來拍照,往後未知,他們想在這裡多留印跡。
施槿看了眼莊霧,主動留下跟隨幫忙,讓莊霧先開車帶外婆和lvan先回去,畢竟室外溫度不適合老人小孩久呆。經過一晚上相處,lvan試爪成功,已經能放開鬧,在院子裡撒歡。
外婆心滿意足地看著外孫外孫女,切了冰鎮過的水蜜桃,端出來給莊霧嘗鮮:「章然前天拿回來的,順帶給家裡搬了一箱,我牙不行了,正好你們來解決。」
lvan小跑過來,眼睛亮亮地盯著莊霧,怯怯叫了聲:「姐姐。」
莊霧侷促地笑了下,彎腰問他:「要上廁所嗎?還是想喝水?」
lvan搖搖頭,指了指石桌上切好的水蜜桃,又把食指含進嘴巴里,口水都要滴下來了,無聲勝有聲。
外婆樂呵呵地說:「原來是饞嘴了呀。」
說完,挑了一小塊拿給他。
lvan歡呼一聲,捧住外婆的臉,嘴巴貼上去,吧唧親了下,然後又開始邊跑邊吃。
莊霧望著他出神。
「音音啊。」外婆給莊霧挑了塊大的,「你嘗呀,很甜的。」
莊霧收回視線,接過來道謝,放回盤子裡:「外婆,我幫您榨汁吧?不然那麼多也浪費。」
「不用那麼麻煩的,我也沒那麼喜歡吃這些。」
莊霧沒再多說,起身回廚房,帶好手套,挑了兩個又大又紅的,用鹽搓洗乾淨,去皮切成丁,又按照網上的配比,加了檸檬汁和冰糖,最後盛了兩杯端出來。
lvan正窩在角落看蝴蝶,下盤不穩,看起來隨時都要往前倒,撅著屁股支撐。
莊霧把桃汁端給外婆,外婆慈笑著接過來,又把盤子朝她推了推。
莊霧淡笑著說:「快喝吧,剩下的等小姨他們回來吃。」
其餘人趕在日落前回來,計劃今晚在家做菜,順道買了不少食材,李宗琦親自下廚。施穗說已經定好後天的機票,打算明天去隔壁市觀光,外婆沉默良久,轉身嘆口氣,抹了把眼淚回房間。
第一個發現lvan不對勁的是施槿。
lvan哭得很難受,小手不停地在身上抓,臉和脖子也有些腫。
施槿託著lvan的下巴,仔細檢視他鎖骨附近的紅痕,面色擔憂道:「看起來像是過敏了。」
施穗立馬緊張地蹲下身,肉嘟嘟的手臂上,果然也有指甲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