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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爬起自嘲，她頓住腳，冰冷的玉手拉下外套遞給他&ldo;還是老規矩送到這裡吧。&rdo;

在高偉凌眼裡，她是神秘的罌粟，淬了迷人的毒汁。她從不提及自己的私事，他也不問。

&ldo;嗯，小心點。&rdo;套上衣服，高偉凌目送她離開，俊臉轉瞬複雜。

傍晚的街角，蝕骨的冷，她的椎骨挺得很直，施以默從不輕易低頭，人總是要往前看，才瞧得遠。

&ldo;以默！&rdo;

身後男人聽不出情緒的呼喊，她才剛轉身，一股暖猛地淬進來。高偉凌狠狠將她摟入懷裡，她渾身很涼，像被推到冰窖。

&ldo;記得多吃飯，下次抱你的時候，希望別在這麼扎肉。&rdo;

他的下顎在她肩頭蹭著，視線順勢落在地上黏合一起的黑影。

施以默挽高唇角&ldo;我知道了。&rdo;

&ldo;晚安。&rdo;他在她額頭落個吻，揮去她不少的寒冷。

回去寢室時，那晚被她護著的女人醉醺醺由外頭闖進來，來不及跟她寒顫幾句，整個人如一灘泥滾入床頭。

&ldo;爸，我一定把你治好，爸……&rdo;

她呢喃裡有些哽咽，念著念著就哭了。那場車禍，收走了她母親的命，同時也給父親撈到一身頑疾。

施以默強笑兩聲，在女人堆裡，她與江鳳美之所以談得來，因為她們同樣無奈，相較於江鳳美，施以默卻從不知眼淚是什麼滋味，她不懂哭。

她跪上江鳳美的床，輕拍她酡紅的臉&ldo;美美？美美！快去洗個澡，醒醒酒。&rdo;

她半醉半醒，強撐開眼，施以默兩道身影重疊後，她抱著她嚎啕大哭。

&ldo;以默，我難受，以默……&rdo;

她的脖子被誰掐出兩道傷痕，施以默斂眉，又不知是哪個變態弄的。

&ldo;我受不了了，在這樣下去我會瘋的！&rdo;

或許她的苦，只有施以默才懂。她只許這樣輕拍她的腦勺，即便什麼也不說，江鳳美心裡也能好過。施以默很少跟她提及家人，江鳳美只知道，她的父母也死於車禍。

施以默的安撫很簡單，將她緊緊圈在自己懷裡，白皙的臉蛋抵上她的頭，很多話，真的不需要言語，她們彼此都懂。

她還是吐了她一身，施以默拉開抽屜，滿滿一堆胃藥。她一直很疼惜自己的身體，可酒精不容許，它像個惡魔吞噬著她們。

又是那樣的傍晚，同樣的夜，相同的場景，在那五彩斑斕的世界繽紛著。

施以默拉開包房，捂著嘴一路衝進洗手間，她吐個七葷八素，迷亂的眼神看向鏡子裡。她快要不認識裡頭那個濃妝艷抹的妖精，她討厭這種脂粉味。眼鋒睟著厭惡，她其實恨極現在的自己。

胡亂拂去臉上的神色，她紊亂著步伐支牆出去，走廊內，燈光昏黃，貼在牆上的反光瓷鏡修飾她窈窕的美，一排排佳麗與她擦肩而過，各自被送往該去的地獄！

&ldo;你他媽的臭婊子！&rdo;

糜爛的世界，她看到男人砸在女人臉上的拳頭，女子的哭喊求饒他全然聽不見。在那些有錢人眼裡，她們不該清高，認清自己的價值也不用吞那麼多罪。

若不是經理及時趕來勸慰，那個女人或許會更慘。

麻醉中，有人不小心撞住她，她跌坐在地，半搭的眼瞼映入那個掛綠牌的女人，她被一名禿頂油膩的男人緊摟著出去，男人猥瑣的笑在施以默耳裡不斷擴大，女人明明不樂意，卻依然奉承的笑。

這裡每個女人都戴著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