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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我吃了一頓飽飯。不過,依然12點才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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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傍晚,我放了學剛進大院兒,鄰居們就告訴我,我娘把我爹打壞了,現在正在住院。我納悶:這怎麼可能?我娘既打不過他,也不敢打他。別管他是被打壞還是被罵壞了,快住院吧。
後來,我才知道,我爹為了離婚,把我娘打急眼了,我娘抓起一個東西就扔了過去,沒砸著我爹;東西摔在牆上,碎片把我爹的臉割傷了。
我進了門,屋裡已經亂得不堪入目了,看來這次折騰地不輕。我暗自高興,沒人管我了。
當天晚上,家裡沒人;鄰居們和我娘都去醫院了。我自己弄了點兒飯,吃完去找小莎。我倆已經很久沒在一起玩兒了,我很想她;她在看電視,心情並不好,我又告辭了。我倆已經沒什麼話題了,她感覺她的心眼兒也不怎麼好了。
我一個人在家待著,什麼也不幹;既不看書,也不看電視。這麼待著真舒服,我都記不起上一次這麼待著是什麼時候了。
次日,我一整天都非常快樂;快打吧,照這麼打下去,離婚有指望。下午放學,我連蹦帶跳地跑回了家;我娘在家,沒關係,她不會搞砸我的好日子。吃了飯,她想帶我去醫院,說是看望我爹;我根本不願意去,可我的罪惡感,讓我無法拒絕。父親生病,兒子不能不去看。在我爹面前,怎樣不捱打,我怎樣幹;在我娘面前,內心的罪惡感,指揮我怎麼幹。
我爹滿腦袋繃帶,坐在病床上,鄰居和同事們在圍著他;他始終沒看我一眼。我娘開始哭訴:
“我以後全聽你的,再不會把你弄傷了,求求你了,看在這些鄰居和同事們的份上,原諒我吧。”
鄰居和同事們也跟著幫腔兒,說些差不多算了,好好過日子之類的話。
這是個公共病房,旁邊有很多病人,病人們誰也不說話,愣愣地看著地板,都在聽我娘說些什麼話兒。他們一定在猜測,旁邊這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兒。
我爹板著臉,眼睛誰也不看,始終注視著自己的腿,態度很堅決。我明白了我被帶到病房的目的,因為鄰居和同事們正在說“孩子都這麼大了”這類話兒;我娘不是怕我擔心我爹,我娘在利用我!
我自始至終都感到丟人。鄰居和同事們算不了什麼,可這病房裡還有一群素不相識的人,他們都在注意這邊兒!
事情還沒結束,小莎娘就先領著我回家了。
我爹一直沒出院,我娘天天晚上去伺候,我日子好過多了。每天中午,我都和李偉剛去遊戲廳呆會兒;我已經喜歡這種玩意兒了,儘管我沒玩兒過幾次。快到上課時間了,我倆才匆匆趕去學校;但我始終也沒逃過學。
這種快樂日子,持續了一個月,我爹又出院了。他倆竟然還要一起過日子;晚上我又得假裝看書。不過,每天中午,我都和李偉剛一起,在遊戲廳呆會兒;我爹孃始終都不知道。
我娘也回過老家幾次,她不在家的時候,我爹對我特別好;我娘回來,先問我有沒有捱打。我爹回來之後,我娘當著我爹的面,對我說:“我以後不回來了。我不在家,他怎麼不打你?我以後就不回來了,住在你姥姥家;就是因為我在這兒,他才打你,我又後不回來了。”我並沒有搭話,我爹瞪了她老半天。但是,她並沒有實施這個計劃,她依然天天回家,我爹仍然找茬兒揍我。
就這樣,要期末考試了。
上午,先考了數學。我吃了午飯,依然去遊戲廳,廳裡還有好幾個同班的學生;三點半才開始考語文,我們打算三點來鍾再去學校。
二點四十分的時候,遊戲廳裡突然跑進一個同學;他風風火火地說:
“老師等你們等急眼了,派同學去家裡找過了,家長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