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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後面是一個巨大的黑洞。她問丈夫，那是什麼？那個黑洞是什麼？丈夫扭頭

看看黑洞，一句話也沒說。夢景到這兒截止，然後丈夫似乎下床了，他是去小便

吧。但很長時間還沒回來。她從迷濛中醒過來，床的那邊是空的。剛才的夢景忽

然閃過，她有了不好的預感，忙下床去尋丈夫。書房的門虛掩著，沒有燈光。就

在這時，書房裡傳出一聲沉悶的槍響，她馬上明白了是怎麼回事，悽慘地喊一聲

：&ldo;東昌！&rdo;

便昏倒在地上。

高郭東昌局長自殺的第二天，一架&ldo;蜜蜂&rdo;型直升機飛到那座廢棄的礦山，

降落在德剛和劍鳴的住室前。

機翼沒有停轉，旋起了地上的落葉和灰塵。一名便衣從直升機上跳下，貓著

腰跑過來，匆匆對兩名看守說：&ldo;2 號工廠總監安倍德卡爾請齊洪德剛和宇何劍

鳴兩位先生前去議事，現在就走！&rdo;

他同看守交驗了提犯人的手續，催兩人快上直升機。劍鳴沒好氣地說：&ldo;這

就拉出去槍斃啦？也不給點時間醞釀醞釀情緒。&rdo;那人笑笑沒吭聲，推著兩人進

了機艙。這種直升機只有兩個座位，那人留在地上，對駕駛員揮揮手：&ldo;起飛吧，

直接飛2 號！&rdo;

直升機疾速拉起機頭，飛上藍天，地上三個便衣的身影漸漸變小了。一個個

山頭從機下掠過，山頭變成丘陵，又變成平原，高樓大廈開始出現。兩人都感到

納悶，看這架勢當然不是拉去槍斃的，但怎麼會突然從階下囚變成座上客？劍鳴

敏銳地說：&ldo;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喂，駕駛員師傅，安倍德卡爾請我們去幹什

麼？外邊發生了什麼事？&rdo;

駕駛員回頭笑笑，沒有回答，但至少說，他的態度中不含敵意。

那個熟悉的軟殼蛋出現在視野裡，2 號工廠到了。他們尚在空中時就感到了

2 號不同尋常的熙嚷。職員停機場和停車廠塞得滿滿的，客人停機場也停了不少

直升機和小飛碟。他們的飛機好容易找到了停機位置，落下來，駕駛員領兩人來

到門口。客人們正魚貫而入，令德剛和劍鳴驚異的是，門口不再檢查瞳紋和指紋，

連沐浴更衣的程式也免了！倆人互相看看，在目光中肯定，沒錯，一定是發生了

什麼大事。

進了大門就看到，2 號停產了，這是兩個月來2 號的第二次停產。曾經井然

有序的生產線現在寂然無聲，無所事事的類人職員聚集在車間的門口，像是蜂巢

被擾動的蜂群。駕駛員領著他們走向中央辦公大樓，路上他們看到一個熟悉的衰

老的身影，一個姑娘正扶著他慢慢走。是何不疑！劍鳴喊：爸爸！緊趕幾步追上

他，與老人擁抱。老人很高興，也很意外，他沒有料到兒子也是2 號的客人。德

剛也過來同老人敘禮，他們沒時間寒暄，劍鳴急急地問：&ldo;爸爸，發生了什麼事？

這兩個月，我們一直被監禁在山裡。&rdo;

&ldo;我和你媽媽也一直被軟禁在家裡，剛剛知道一些情況，是秘書小姐告訴我

的。&rdo;他指指在一旁側身而立的姑娘，&ldo;世界上已發現了14萬具有自然指紋的類

人嬰兒，全都是11月份後出廠的，三個類人工廠的程式同時被改變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