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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三億先生,明天見‐‐&rdo;
老闆忍住哈欠洗杯子,龍見開朗地對他道別。
&ldo;謝謝光臨‐‐路上小心。&rdo;
喜多和龍見離開店裡,&ldo;路上小心&rdo;這句話讓他們不禁苦笑。外頭冷風刺骨。
咖啡店到學校走路只要二十分鐘,但兩人卻在國道攔了計程車。外套和褲子口袋裡藏了手電筒、皮手套、水果刀等&ldo;怪盜七寶&rdo;。萬一遭警察臨檢就完蛋了。不,就算順利過關也會耗掉不少時間,這麼一來,花了一個月精心策劃的計劃也等於前功盡棄。在彈珠店輸錢算是失算,不過兩人沒忘向老闆借計程車錢。
在西巢鴨下了計程車,龍見問:&ldo;現在幾點?&rdo;他已經開始壓低音量。
&ldo;一點十七分。&rdo;
&ldo;剛剛好嘛。&rdo;
兩人分工合作,背對背環顧四周,若無其事地彎進洗衣店的巷子。接下來加快腳步,穿過墳墓旁到達學校後門。周圍是住宅區,但時間已晚,路燈早已熄滅,巷子裡沒有半個人影。
操場的對面浮現出校舍影子,讓人聯想到電影裡的巨大軍事要塞。
兩人眼神交會,龍見點頭,輕輕助跑跳上鐵柵門。他為了消音,不用雙腳只用手舉起身體,身體著地滾在門的另一邊。喜多雖沒有龍見般的力道,但迅速闖人操場,追上幾乎消失在黑暗中的倒三角形背影。
沿著圍牆內側向前走了一會兒就會抵達東棟後側。沒多久就遇到家政室前的走廊。那是&ldo;侵入口&rdo;的窗戶。兩人心跳加速。
&ldo;幾點?&rdo;龍見問。
&ldo;二十八分……&rdo;
離&ldo;會合時間&rdo;還有兩分鐘。校舍燈光全熄了。海德茂吉起居的守衛室在西棟一樓,老師辦公室的正下方,就連那守衛室也是一片漆黑。一切都在計劃預料中。兩人緊貼在侵入口的窗戶下,等待橘的登場。
然而,周遭沒有任何動靜。會合時間已過,卻不見橘的身影。
‐‐橘那傢伙,好慢喔。
黑暗中的等待是如此漫長,而這漫長的時間讓喜多發現他早已封閉的畏懼。我們是不是闖大禍了……
會合時間已過了五分。刻劃時間的秒針漸漸侵蝕萬無一失的計劃。
&ldo;喜、喜多郎……&rdo;
龍見懦弱的聲音。
&ldo;吵死了,閉嘴。&rdo;
&ldo;會不會被發現了……&rdo;
&ldo;怎麼可能?&rdo;
喜多雖然嘴上這麼說,但也在黑暗中幻想橘在老師的揮拳下被送進少年課。
‐‐拜託啦,橘。
就在他祈禱之際,聽見頭上有個微弱的聲響。喜多縮起身子,龍見更是趴在地上。
玻璃窗上映出黑影。
哐啷哐啷。窗戶開啟,模糊的耳語傳來。
&ldo;無聊死了。&rdo;
那是橘開口的第一句話。
喜多和龍見呼地一聲大嘆氣。而橘則嘻皮笑臉,讓兩人難以置信。他獨自一人在漆黑的小房間裡躲藏了五小時以上。&ldo;無聊死了&rdo;這句話應該是他的真心話,也可以想像這段時間,他是多麼忐忑。喜多拍了橘的肩膀表示慰勞,但又立刻嚴肅地問道:&ldo;海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