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死士(第1/2 頁)
聖上看到最後一版律例草案,龍顏大怒,氣得險些沒當場將草案砸到官員頭上。
皆因草案上錯漏百出,不是量刑出錯,就是有筆畫錯字,態度之不嚴謹,很難想象這是鄭相親自負責的事情。
最令聖上惱怒的,還是律例當中夾了一張寫著諷刺當今聖上詩文的花箋,看樣子是不小心遺落的,僅憑字跡還無法判斷到底出自誰手。
如今鄭府已經被麒麟衛團團圍住,只等一聲令下,就將鄭家翻個底朝天。
風月樓。
一衣著清涼的美人沒骨頭似的依靠在齊桓懷中,柔荑捏著一隻酒杯往他嘴邊送。
可齊桓伸手推開,只目光炯炯地盯著對面的精明乾瘦的陶鐸。
“陶尚書這回有幾分把握?”
“殿下放心,如今聖上大怒,所有草案也都被扣押,鄭相怕是頭想破也想不出來到底是怎麼回事,接下來還不是咱們說什麼就是什麼?”
齊桓心中略定,側臉飲下杯中酒,感慨萬千:
“可憐鄭相操勞一生,卻無法善終,我每每想到此事,都覺得於心難安啊……”
陶鐸微笑,“能為殿下大業埋骨,也算是鄭相最後的價值了。”
齊桓搖頭晃腦,面上慈悲,眼中卻狠厲:
“只可惜鄭相年邁,眼盲心瞎,誤投暗主,否則我也不是不能讓他多活幾年,畢竟算上來,他也算是我的姑爺爺。”
鄭相堅定不移地選擇擁護聖上,誰坐在那把椅子上,他就對誰效忠。
別說幫齊桓了,就是太子他也不假辭色。
若不然,即便鄭相告老,他還有幾個子孫在朝為官,鄭家並非一無是處,也不必趕盡殺絕。
陶鐸:“他不過是僥倖攀上了平陰郡主,如何能與殿下這般天潢貴胄攀親?”
齊桓不欲再說起此事,再三問道:
“那些東西都處理好了?”
“是,臣親自看著人銷燬的,齊國境內絕不可能出現第二個……”
兩人猜謎語似的說了幾句話,而後忽然相視一笑。
長公主府。
蘭心一邊為齊玉璇研墨,一邊道:
“郡主,鄭家如今已經盡數被麒麟衛把守,以陶尚書為首的御史大人們爭相彈劾,皆要聖上從嚴處置。”
她說完抬眼,以為會看見郡主面色焦灼不安,可入眼仍然是一張平靜溫和,姿容絕世的小臉。
蘭心一愣:
“郡主……您就不著急嗎?”
分明前幾天還因為鄭小姐,特意託太子照拂一二,怎麼現在出事了反而如此淡定冷靜。
“我相信太子,亦相信鄭相。”
她給的墨並非產自齊國,這一點太子和鄭相一聞便知。
且除了墨香獨特之外,還有其他妙用。
“長公主的行囊可收拾好了?”
蘭心點了點頭:“郡主放心,往年祭奠駙馬是舊例,府裡下人不會出錯。”
長公主駙馬的忌日就在五日後,這幾天長公主不思飲食,睡覺也不大安穩。
她昨日便與齊玉璇說,想趁著自己還走得動,記性也好,再去和駙馬初遇的淮城看看。
淮城距離京城有兩三日路程,齊玉璇想陪同一起去,卻被長公主攔下。
“你還是個小姑娘,合該活潑熱鬧著的,有空找敏英或者鄭家姑娘趙家姑娘玩去,跟著我去祭奠亡夫算怎麼回事?”
長公主摸著她柔軟的長髮,目光安寧:
“我如今有了你在身邊,不再孑然一身,駙馬若是泉下有知,一定高興。”
“母親……”
齊玉璇倚靠在長公主懷中,她不想看見長公主悲慼的雙眼,只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