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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道:
“全軍備戰待命,我欲親自入宮。”
此為下下之策,若非迫不得已,他本不願出兵。
他一旦露面,介入烏茲政事,便是違背戒律。
戾英雖一葉障目,不見泰山,只看到萬無一失的表面,但他確實說對了一件事。
凡有所求,皆附代價。
洛襄抬手,任由紛亂的雨珠落在他的掌心,被他的灼熱化作一道道水流,難以盡數握於手中。
自從見了那名想要還俗的比丘之後,他的心中,時而一片空茫,時而如烈火烹油一般煎熬。
他想要當面向她求證一件事。
相識以來,她就像是雨後水面的倒影,不見全貌,只得一個暗沉的輪廓。
面對她,他始終太過被動。他素來不喜這種被動的感覺。他自小慣於掌握,卻一回回與她失之交臂。
即便代價甚大,他深覺,若此時再不出手,此生或許再難與她相見。
王宮內。
雷聲大作,驟雨如注。
綿延的水汽自半開的雕窗縫隙之間慢慢湧入,沾溼了窗前一襲迤邐在地的雪色袍衫。
洛朝露往內收了收溼透了大半的裙裾。
她被關在自己原本的寢宮中已有一個時辰,時不時望著緊閉的殿門,心中惴惴不安。
按照原本的計劃,她應該一借到兵便隨著莎車使臣即刻出宮,卻被母親的近侍留在宮中。眾目睽睽,遠嫁的女兒沒有理由拒絕日日思念的母親的接見。她怕被人看出破綻,便順從了指令,等在此地。
可母親一直未來見她。
妝奩蒙塵,邊上一支散落的寶石釵環已覆上一層薄灰。她拿在手中,捏在掌心。
幽暗之中,寶石的光輝映出她黑沉的眸底,閃動一星半點的灼亮。
微顫的指腹不斷撫摸其上反繁複的雕紋,隨著門外傳來的廝殺聲越握越緊,好幾次尖銳的釵頭差點攥破手心。
她不斷回想著計劃以安定自己狂跳的心。
鄒雲若能全力控制禁軍逼宮,此為上策。
若是鄒雲控不了禁軍,城外還有兩支大軍為她所用,只要一聲令下,就會攻入王宮。此為中策。
在她的攛掇下,洛須靡將一支王軍調離了王庭支援莎車。還有原本駐守王庭的梁軍主力尚在歧城與北匈交戰。因此,她的人應與洛須靡的兵力相當,且她這一方是出其不意,勝算更大。
成了,她便是烏茲的新王。就算不成,只會被當做禁軍叛變,她仍可以摘得乾乾淨淨,後路是以莎車王妃的身份離開烏茲。只不過棄了鄒雲這顆黑子。此為下策。
一步一步,她自認為算無遺策。
雷聲隆隆之中,外頭傳來幾聲悶響,是看守的甲兵倒地的聲音。
朝露閉上了眼,聽到背後的兩扇門被“砰”一聲撞開,轟然倒塌。
傾頹的殿門之後,雷電交加,風聲大作,傾盆大雨隨之湧了進來。
她再睜眼時,看到銅鏡裡一道鎧甲上的銀光,一步步朝她靠近。
朝露回身,立在重重的帷幕前,看到男人的明光鎧甲上鮮血遍佈,凝固的血痕被雨水一道道沖刷不僅。隨著刀尖垂落的勁臂上,還綁著她嫣紅的軟絲帕。
恍若隔世。
慘白的閃電一晃而過,將他英氣的臉照得有如鬼煞。他滿身殺氣未滅,行至她跟前,霍然屈膝半跪,厲聲道:>r />
“鄒雲,幸不辱使命!”
他的身後,一眾精兵其聲道:
“恭迎烏茲女王。”“恭迎烏茲女王。”
朝露一顆懸著的心落在了實處。
她得了上策,上天待她也不算太壞。
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