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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都狂喜。
日夜煎熬,又怕希望落空。
高大的轅門外,明亮的火光裡,黑壓壓的甲兵之中,立著一道高挑纖細的身影。
她看到他走來,怔忪了半晌,先是呆在原地不動,而後朝他狂奔而來,聲聲哽咽:
“三哥!”
洛梟接住了她,抬起的雙手滯在半空足有一刻,才緩緩落在她肩頭,如幼時一般輕撫她濃密的長髮。
她還在嗚咽不止,他深吸一口氣,輕嘆一聲,掃了眼止步不前的親衛,淡聲令道:
“把她給我關起來。”
金烏初升。
晨曦的清光照入帳幔,散下斑駁的點影。
光斑刺目。洛朝露睜不看眼,從軟榻上翻了個身,鼻尖碰到榻上墊著的一層皮毛毯的絨毛。
為了趕至北匈營地,連日縱馬奔波,渾身無一處不是痠痛,底下鋪著厚毯的床榻太過柔軟,未成想她一夜昏昏沉沉,竟睡了過去。
掌心傳來一陣醃漬般的刺痛。她閉著眼,眉頭蹙起,想要抽手,耳側傳來一聲低沉的人語:
“忍著點。”
洛朝露一驚,從榻上支起身子,望見洛梟沉默地坐在榻沿。
一身暗紅雲紋胡袍,左衽鑲繡金龍,腰繫鹿皮金絲革帶。不愧是北匈單于座下控弦之士數萬人的右賢王,貴氣更勝從前掌兵的烏茲王子。
他低著頭,幾縷烏髮披散在肩頭,將光線掩去,面龐映著髮絲的暗影,看不清容色。
他一言不發,隻手裡拿著一罐青草色的藥膏,正在為她上藥。
日夜賓士,她細嫩的掌心被馬韁勒得破皮,傷口結了痂又會被韁繩一再割裂,如此往復,早已無一塊好肉。她心事焦急,無暇顧及,疲累之下都忘了痛。
可洛梟卻從小都不會忘記她的傷。
朝露不由想起了幼時初學騎術,因害怕往往一日緊緊握著韁繩,數個時辰下來掌心也會被磨破。
彼時,她痛得哭哭啼啼,也是洛梟在她床頭,一面柔聲寬慰,一面小心翼翼地為她上藥。
初時,她每裝模作樣地撒嬌哭一聲,他便皺眉頓一下。鏖戰三日握刀極穩的手,會在給她上藥時微微發抖,被她揶揄調笑一陣。
朝露憶及往昔,看到洛梟活生生地就在她面前,不由落下淚來:
“三哥……我以為,以為你死了……”
洛梟沉默,高大的身軀擋住了燭火,面上覆滿大片的暗影,顯得神色猶為陰沉。他在她指間上藥的動作卻很輕柔,許久,才輕聲地道一句:
“三哥命大。”
語罷,他清咳幾聲,將藥膏放下,為她掖了掖被角,道:
“你累了,多睡會兒。三哥還要巡營,晚點再來看你。”
“三哥!”朝露從榻上起身,追了出去,拽住他的箭袖。
方掀開簾帳,她一眼就望見帳外密密麻麻的衛兵。這些人手執兵甲,自她來到營地就守著她,不准她隨意出入,防著她就像防賊一般。
是誰的意思不言而喻。
她不明白,往日最疼愛她的三哥,恍若變了一個人。身形相貌瘦削黑沉不說,人也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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