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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足以令他鮮血淋漓。
洛梟,就是她的逆鱗。不可觸,不可傷。
夜風在二人之間拂過,衣袍揚起又垂落,相觸又分離。
朝露的視線被他高大的身影擋住,她看到他眼中流露的迷茫,沉痛,還有不屬於他的愛恨嗔痴。
她閉了閉眼,強忍內心的悲慟,轉過身去不再看他,望向被圍困的洛梟,喚道:
“三哥……”
洛梟猛然掙脫桎梏,在泥地裡趔趄幾步朝她奔去,一把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別怕,三哥在這兒。”
朝露凝望著洛梟,餘光裡看到那道玉白的身影在一旁凝滯不動。她嚥了咽血氣,仰起臉,朝著洛梟一字一字頓道:
“他曾在烏茲為我擋了一箭。今日這一箭,算我還他了。從此,互不相欠,三哥你莫要再計較。”
她掃了一眼對洛梟虎視眈眈的一眾高昌王軍,虛弱的聲音幾近哀求地道:
“三哥,讓你城外的人退兵吧。我累了,一刻都不想待在這裡……”
“我不想看到他。我們回烏茲去,好不好?”
天穹陰霾,重雲藹藹,直壓到了連綿不絕的軍帳之上。
大雨欲來,烈風勁吹,軍旗狂湧如潮。
今日,高昌和北匈在此議和。
洛梟聽到通傳高昌來人已等候多時,才姍姍遲遲,趕至轅門外,一眼看到男人負手而立。
一身淺淡的玉白僧袍至清至寡,日光在他身上落滿斑駁光影。他的背後,極遠處,山巒起伏,給他的輪廓勾了一道墨黑的暗邊。
洛梟屏退了四周的甲兵,大步上前,盯著他面上的黑疤。
軍營裡,洛梟麾下那些將士,一眼認出這位國師,多少人曾一再敗於他守城戰中,對他恨之入骨,一路上鷹視狼顧,若非洛梟軍令如山,恨不能將他一箭射殺。
他倒好,不帶僧兵,也不帶王軍。孤身一人前來敵營議和。如此氣魄,即便在尚武的北匈軍中,也甚是少見。
洛梟唇角抽了抽,故意道:
“國師大人,還真敢來?”
洛襄覆在背後的雙袖垂落,淡淡道:
“右賢王當日在城門千軍萬馬前未曾射殺我,今日亦不會。”
洛梟冷笑道:
“因為,我早就知道國師就是佛子,佛子就是國師。”
“殺你,不必我親自動手,今後自有世人殺你。”
見他沉默不語,洛梟收起了戲謔的笑,指著天際處壯闊的群山,幽幽道:
“我知佛子有濟世之心,否則也不會與我百萬大軍作對,以身死守高昌。”
“但我勸你,如果想要救高昌,就殺光軍中那些知道你國師身份的人,捂上他們的嘴,繼續好好做你的佛子。”
洛襄抬眸,目色如電。
疾風中,洛梟衣袍翻卷不息,繼續道:
“我是常年領兵的人,我知戰亂之後必有流民、疫病、災荒。即便我退兵止戰,高昌又逢旱季,旱災頻發,往年都有萬人受難。”
“內憂之外,外患還未解。就算沒了我,單于也不會善罷甘休的,北匈大軍捲土重來也也未可知。”
“那一日,你可以憑佛子之身擋住我入城的兵馬。之後若是你被人拆穿身份,從此沒了佛門倚仗,沒了這身袈裟護佑,那你還剩什麼?”
世人哪個不是見風使舵,拜高踩低?西域世家,大多也是明哲保身,趨炎附勢。
洛梟這一路逃亡已體會太多,見慣人情冷暖。往日對他畢恭畢敬的西域諸國連一角屋簷都不願給他宿一宿,生怕惹來災禍。昔日要風得風的烏茲三王子拼盡半條命,在北匈靠奮力搏殺,一點一點爬上來,才坐上了右賢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