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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過來,是的,這是她最愛吃的水果,這裡面有的不僅是她熟悉的酸甜的味道,更是她最缺少的溫馨慈愛的味道。
“六九啊,慶壽換替下不少的衣服,你拿去吧!進家來!”
“不進了,不進了,我衣服髒……麗惠好好用功啊!”言語柔和而關愛地說。
“爸,你放心,照顧好自己……往後再拾炭的時候小心身後的汽車……多吃熱飯,別湊合啊!”
“呵呵……知道,知道……”
閆六九一瘸一拐的走了,麗惠一直目送父親的身影,直到消失,站在那裡,許久都沒有進門。也許這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疼愛自己的人,但他卻懦弱的連自己的女兒都供養不了,更甭提保護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個不盡責的父親,然而他的處境讓他身不由己,天底下有多少這樣可憐可愛的父親,他們改變不了社會,改變不了處境,卻對自己的子女充滿了摯愛和深情。雖然經常見不到父親,雖然自己常受侮辱和欺凌,可內心深處始終牽掛著這個人,這也是她勇敢面對困難,堅強生活下去的信心。
閆六九走出匈奴村,沿著河渠緩緩地行進,烏黑帶著惡臭的水順流而下,河畔的汙泥處卻長著一棵向日葵,根莖筆直,枝葉蔥綠,金黃色的花盤迎風搖曳,顯得朝氣蓬勃,挺拔颯爽。西邊群山疊嶂,紅日西斜,霞光萬道,照紅了天邊的雲彩,也照紅了他那古銅色的臉,他順勢坐著河邊,抽起了自己的旱菸。
是的,年輕時候,自己的身材也如這向日葵一樣挺拔,高高的個子,英俊的臉龐,整個鄉鎮的女子看自己都滿臉緋紅,竊竊私語,然而“*反、*反”運動來了以後,徹底改變了他的一生。一天夜裡,在民國時期當過保長的父親被拉到了村外,扔進一口枯井裡,用石頭活活砸死,自己又被綁起來,大冬天在**的雙腿上不住地澆水,等凍硬的時候又用木棍子敲,一條腿當時被打斷,另一條也變得麻木,等好了以後,就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作為*革命的後代,他和母親相依為命,處處受冷眼與刁難,日子過得極為窮苦,他再也不是那個人見人愛的寵兒,心靈上的打擊更甚於**上的摧殘,從此變得膽小懦弱,處處低三下四。直到四十歲了,他還打著光棍,村裡姑娘誰願意嫁給一個成分不好,一瘸一拐而又一貧如洗的人呢!更何況他是*革命的後代小*革命,村裡人一旦和他說話就可能被傳染成*革命,這可是比瘟疫還可怕、讓所有女人都望而卻步的最大原因。
改革開放以後,經常有人販子把四川的女人拐來賣,當然只有那些家庭苦寒或身有殘疾或相貌奇醜的人才娶這樣的女人。
一天干活後回到家裡,母親對他說:“東原二狗又販回四川女人來了,你去挑一個吧!這些年媽省吃儉用攢下一千塊錢,就是為了給你娶個媳婦。”
閆六九頭也沒抬的說:“我不去,這麼大歲數了,不娶了!”順勢躺在了炕上。
“你說不娶就不娶了,咱閆家香火就斷在你斷在你身上?你讓我死後怎麼能合上眼,讓我怎麼向你那屈死的父親交代?”母親說著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閆六九無奈,只好揣上那一千塊錢出了家門。
二狗家的炕上坐著七八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女子,都反捆著雙手,一個個目光呆滯、楚楚可憐,面對一群男人的指指點點,一言不發,毫無生氣,更多流露出來的是恐懼、無奈、乞求,或者是其它什麼。炕下已站好了十來個奇形怪狀的光棍漢,個個比比劃劃,竊竊私語,早於垂涎三尺。閆六九打量這幾個女子,卻一眼發現其中一個女子和其他完全與眾不同,面板白嫩的像煮熟了的雞蛋清清,濃濃的眉毛上揚,一雙杏殼大眼如清澈的泉水,齒白唇紅,粉面含春,清秀的像出水的芙蓉,馬尾辮高高是紮起,身材苗條而豐潤,氣質尤為出眾,衣服十分得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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