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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地嚼碎火星與煙糙,但是,什麼都沒說。
是了,愚鳩也「還是」這麼講。抱歉、非常抱歉,是他的過失,什麼都是他的過失。用忍到極點的聲線說出如此荒謬的話,他們竟然幹得出這種事。每一道規矩、每一種常理到他梁諭身上都會轉彎,他們給他的空間廣闊得沒有方向,那自然──令人窒息。
梁諭不管自己燙傷的舌頭,把一嘴帶著苦味的乾澀煙糙硬生生地吞了下去。一抬頭,發現孟尹跪在碎玻璃上,驀然,他伸手挑起了那人的下巴。
孟尹沒有中東血統,□□卻和愚鳩有那麼一絲絲相像。壓抑的桀傲與青年男性的方剛,被冷硬的輪廓線條烘托出來。梁諭知道他就想在這樣的人身下縱歡,至死方休……可是、就有這個可是,他們臉上那種為他妥協的退讓讓他心上除了怒火以外別無其它。
一股要爆炸的感覺,完全不能宣洩。
「我要出院!」
「少爺?」
孟尹錯愕,卻看梁諭拔起點滴的針頭就往床下走。他反射動作地要阻止,一拉住梁諭的手,後者卻回過頭,一臉沒有笑意的笑,要人打從心底發毛。
「有本事你在這裡打我、操(唉)我,讓我哪裡也去不了。」
那隻手說放開就放開了,梁諭厭煩他這點,這個叫孟尹的傢伙,在上床以外的時間中都窩囊得跟狗兒子似。他現在也不想跟這具身體交歡了。他們不會告訴他:他錯得有多離譜、而他自身就是個怪物。
「去備車。我說,我要回家。」
梁諭突然想見羅森。想念著那個會罵他的老師,他徒勞無功地冀望,有誰強悍地控制他吧。告訴他這無限延伸的道德盡頭究竟在哪?讓他有東西可以爆破、毀壞,一個虛無的框框。
「是。」
孟尹起身要去處理交辦的任務,慌張無措、只會順從的表現──梁諭以為自己會更為光火。可是,心頭猛地一空,他想到的卻是連羅森都為他犧牲了一隻腳。
這不就是他一直不想處理羅森的原因嗎?自己居然連這都忘記,可見香菸和毒(呃)品酒精沒什麼兩樣。
已經沒有人會指責他了。
「別下去,算了。」
他叫住走到門前的孟尹,看著對方不解、卻順從他的意回到床邊。梁諭瞬間冷靜下來,彷佛心死透。他要孟尹到他身前,接著引導那人的手剝去自己所著的病人服。
稍微褪色的瘀傷有一部分被前胸的紗布擋去,拉著孟尹倒到床上,感覺男體的重量壓住他。疼痛使梁諭的呼吸滯礙,忍不住便倒抽了一口氣。
孟尹顯然驚疑不定,對傷員下手超出了他那股施虐慾望的範圍,況且他還知道有愚鳩盯上他了,不敢輕舉妄動。
他身下的人卻完全不管。
「還要我教你?你連這都不會我還要你幹嘛!」
尖細的吼聲一樣震耳欲聾,孟尹在他的怒音中不由自主地便抬起手。梁諭那張臉非常、非常悲傷,寫滿荒涼的眼神竟然說著一個故事:越自由自在的、越不知道哪裡可以回去。
男人手握成拳,朝纖細的身上千斤揮落。梁諭「嘔」的一聲,嘴角湧出透明的泡沫。雙眼翻白,五臟六腑間都是痛。
眼眶生理性地湧出淚,他哭、他喊。被撕裂再撕裂。
然而他不知道隔著薄薄一道門,病房外有個人聽著這一切,手捂著臉、掌上有淚。
第13章 章之十三 禍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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