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5 頁)
留〃。
紐芬蘭人要麼遠遠坐在兩旁,要麼坐在後排中間。
美國人坐下後成了個黃褐色的馬蹄形。
他們都穿同樣制服,彷彿燈照在他們身上似的。
紐芬蘭人看上去絲毫不介意位置的安排。
佩珀里爾電影院是城裡最聚人氣的電影院,裡面放映剛剛上映的電影。
如果不是美國人,這些電影一定要等若干年之後才有可能在聖約翰斯上映,即便能放映也只在星期五和星期六的晚上。
門口閃閃發光的新招牌告示,今晚的電影是由貝蒂·葛瑞寶和克拉克·蓋博主演的《葛瑞寶和蓋博》。
空氣中瀰漫著一片興奮與期待的低語聲。
我有些期待,希望能看見葛瑞寶和蓋博手挽手悠閒地走下電影院的過道。
我選了個靠左邊走道的長毛絨紅色座位。
我坐下後環顧四周。
那位下士是正確的。
這是他們的電影院,美國文化的看臺,思鄉者的天堂。
他們得生活在紐芬蘭,但不必像紐芬蘭人那樣生活。
我告訴自己,因為這個恨他們很可笑。
將心比心,紐芬蘭人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條件許可也一定會這樣做。
現在我略略高興了一點,開始接受周圍的形勢。
就在那一剎那,我聽見身後一陣熟悉的步調;邁出第一條腿,然後第二條跟上,接著停下。
第一條,第二條,停下。
毫無疑問是菲爾丁。
我已經有幾個月沒有見過她了。
我的心被揪起來,人也站了起來。
我想請她和我一起坐。
這種場合有她陪伴簡直完美無瑕。
她會像一直以來對付英國人那樣把美國佬貶得一文不值。
我掉過頭去看她。
她並不是一個人來,是被一個美國佬扶著下臺階。
我生平第一次看見她接受別人這樣的幫助:他握著她的左手,支撐著她的左手手肘。
她的右手抓著手杖。
他們經過時每一排都肅然安靜,每個人都直愣愣地盯著這一幕向菲爾丁獻殷勤的畫面。
菲爾丁比她這位護花使者更高。
有些紐芬蘭人一定是認出她來了,因為底下已經一片私語聲。
菲爾丁跛得厲害,但與其說想贏取他人同情,不如說想誇大這位年輕人的殷勤。
她緊緊挽住他的手臂,彷彿一旦沒有他就會摔倒在地上一樣。
即便酩酊大醉,菲爾丁也從不需要別人這樣攙扶走臺階。
她今天在這裡這樣做,卻鎮定自若…我猜測是不是她身體更加糟糕了。
佩珀里爾要塞,1943年(3)
起先,我以為可能是這個男人看見她走樓梯費力才上去幫忙的,還打算邀請她跟我一起坐。
他戴的不是士兵的可摺疊外翻的軍帽,而是軍官的尖頂軍帽。
我朝他的徽章瞥了一眼:兩條水平黑條紋…是個上尉。
菲爾丁披著一條我從沒見過的毛披肩,沒穿外套。
電影院裡沒有外套寄放處,那麼一定有人和她一起來…是他。
他一定派車去接她,或者他們可能在基地吃了晚餐再過來的。
我的手已經伸出一半,卻硬生生地抽了回來。
為了掩飾,我把手放到椅背上,另一隻裝作撣靠墊,低下頭來,佯裝惱怒,又趕緊轉身坐下。
我祈求菲爾丁沒有發現我。
如果菲爾丁和上尉不坐在我身後就謝天謝地了。
他們保持這個樣子從旁邊走過,毫無疑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