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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特有的手腳並用的糗態,笨手笨腳地往岸上跳,心裡早已準備向裂口繳械投降,等著它用早已張大的冒著海水泡沫的綠色大嘴一口將我吞噬。
這時,岸上的人會一把將我抓住。
我本該早就習慣安全地將自己送上岸,可當冰浪從腳下湧過的那一刻,我真是不知所措。
這樣一來起跳太晚,正好趕上海水湧出來。
沒等他們把我拉上岸,我緊張得當場撒腿就跑,結果只是在光滑潮溼的冰面上用腳尖費力行走。
〃我們抓住你了,先生,抓住了!〃來人說道,出於禮貌儘量忍住不笑。
點著油燈的房子令我想起住在眉脊山上的日子。
在這樣的房子裡,我吃著他們難得才有的火腿或者叫做普通的〃肉〃罐頭…這些才是招待客人的東西。
假使只給客人吃自己滿足於吃的鹹魚,或者更糟糕一點的鮮魚是多麼的招呼不周。
其實我多麼想吃他們吃的東西。
他們以為他們免去的是我吃那些食物的痛苦,可我多麼渴望美美地吃上一頓油炸硬麵包熱狗,或者是在熱騰騰的燉鱈魚罐子裡煨著的豬油餅。
他們沒能〃飽飽地〃吃上一頓。
即便是魚,不管是醃過的還是新鮮的都少得可憐。
這些人因為我的到來,必須在這個晚上增加一個需要填滿的空盤,他們自己卻掙扎在飢餓的邊緣上。
商人們對他們能捕捉魚沒有絲毫的信心。
大部分的漁民所捕到的魚甚至不足以養家餬口。
他們的馬達沒有柴油,他們捕捉鱈魚的網或者漁船缺少維修的工具和木頭,他們的桅杆上沒有帆布,也沒有麻線織新漁網。
舊漁網早就磨損得只剩下線頭,現在正被用來補襪子或者織露指手套。
早餐每個人吃的都是煮杜夫布丁 ,就是把麵粉和水放進袋子裡一起煮,然後擱起來晾直到它硬得跟餅乾似的。
想把它嚥下去的唯一辦法是在上面塗上糖蜜,不過這東西看起來倒不缺。
有所成就(4)
清早他們給我帶上所謂的捕海豹獵人的中餐,送我上路。
這頓中餐的麵包堅硬無比,吃的時候根本不是在咀嚼而是在啃,但這樣至少能得到些安慰你有東西吃。
他們還給了我一塊油炸鹹豬肉。
當它在我口袋或者揹包裡結冰的時候,會變得又硬又脆竟像太妃糖似地磕嘣斷裂開來。
肉鹹得不可思議,害得我常常不得不趴在地上,在冰面上的水灘喝水。
一天,天氣特別好,一絲風也沒有,近海也沒有颳風的跡象,所以還能出海。
小漁船有可能劃出沒有結冰的小海灣去漁場。
我應一名漁民的邀請,在日出之前出發去釣鱈魚。
在船上我們面對面坐著。
他拿起船槳,避開我的目光,遠眺著水面。
幾個小時就這樣不停地划著,姿勢一點不曾更改,表情保持一模一樣。
後來他告訴我,他眼睛是在盯著某個路標,是不是路標且不說,但我確信他本來是朝其他方向看。
此刻我不得不被人盯著看了很久,但原本這麼做應該是非常無禮的。
抵達目的地後,他放下錨精疲力竭地癱倒在地。
但他面朝下,這樣一來我就看不見他的臉。
一輪紅日即將升起來,東邊的天空放射出黎明的第一縷曙光。
一隻海鷗靜靜地在空中忽上忽下地展翅飛翔。
我們倆裝作誰都沒在意時間的流逝。
幾分鐘後,這個漁民默默地站起來,從船頭的木桶中拿出釣魚線。
線大約有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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