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玉碎(第3/8 頁)
邊。方瓊卻腳步沓沓的,專門踢路邊的黃葉,不一會兒,整條路就一片狼藉。
除了譙平,白水營所有人都大為光火。
曾高眼見一個比他高兩倍的壯士趾高氣揚的經過自己身邊,不甘示弱地咳嗽一聲,緊了緊身上那件多年舊皮襖。一股子臭氣,成功地把那壯士燻了個皺鼻。
曾高穿著這件破皮襖,大夏天也不脫,走到哪兒燻到哪兒,不少人對他早有意見,只是因著他對主公忠心可嘉,因此都不好意思說什麼。
一次羅敷在庫房裡發現半匹暗色絞經素羅衣料,長度不足以做一件成人袍服。她靈機一動,按照曾高的體型,巧手做了一件小號的,藉著某次過節的名義,派人送了過去。
主母親手“賞賜”,曾高感激涕零,當即進屋去換。大夥捂著鼻子,眼巴巴的等在外頭。
誰知過不多久,曾高出來,新袍子穿在了裡頭,外面依然套著主公贈的那件破襖,以示絕不忘本。
從此大夥對這人絕望,再也不提讓他換衣服了。
正好這次出來“迎接”方瓊一行人。眾人心照不宣,推舉讓這位“當代蘇武”站最前頭。
方瓊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心想:白水營裡怎麼一群乞丐?
進了宴廳,他帶著紈絝子弟特有的評判眼光,看看屋裡的各樣裝飾,敲敲几案的木質,拿起個花瓶看了看,又摸了摸屏風上繃的絲綢,鑑定了一下質量。
最後從容落座,抿一口白水營自釀的酒——沒挑出什麼毛病。
這才捻著腰間玉帶,開門見山地笑道:“大家別緊張嘛。我的信想必你們都已收到了。這個……以前曾聽說東海先生隱居邯鄲附近,我一直無緣拜會他老人家。現在他失蹤在外,多年未歸,這個……我是十分同情的……”
方瓊不是沒讀過書,但故意一開口就是大俗話,確保白水營裡一條狗都聽得懂他的意思。
譙平微微舉起一隻手,制止了幾聲即將出口的破口大罵。
“使君請繼續。”
方瓊餘光看看自己身後眾武士,底氣十足,笑著點點頭,
“嗯,不管東海先生是有三長還是兩短,你們白水營裡的諸位有識之士,聽說眼下一直是奉著個年幼的‘主母’為首?唉,既然同在一州,咱們就是唇齒之朋,在下冒昧提一句,這不是長久之計……”
終於有幾聲憤怒的叫喊抑制不住。顏美手按殺豬刀,冷冷道:“我們主公不是你瞎咒得的!——就算主公有什麼變故,夫人也不會跟了你去!”
一干粗人齊聲附和:“就是!秦夫人跟我們親著呢!”
還有些剋制的:“方公子,咱們成不了一家人!咱們井水不犯河水,老死不相往來,成不成?今兒請你一頓飯,你別得寸進尺!”
宴廳外面很快聚起了人,性急的揮拳頭踢腳,揚言要給這個不懂禮數的紈絝一個教訓;謹慎的趕緊相勸,“他們外頭有一萬大軍……”
譙平體察著逐漸升溫的怒氣,在方瓊的武士有所動作之前,叫了一聲“大家肅靜”。
宴廳內外很快鴉雀無聲。方瓊有點驚訝。
他覺得自己算是“御下有方”,可手下的狗腿子也沒這麼聽話過。不禁又微有挫敗。
譙平不慌不忙道:“方公子今日所言,不外乎兩件事:我們主母的歸宿,以及白水營的歸宿。這第一件事,我們主母身在內闈,但已閱了三公子的信件,託我回應,只要主公一日無音訊,她便一日為王家婦,不勞三公子代為擔憂;這第二件事,白水營裡都是閒散懶人,於方公大業無助,就算是跟著方公改旗易幟,也只是多了幾千張白吃飯的嘴。還請三公子回稟令尊,我們會安安分分的在邯鄲郊外種地,和以往一樣,不會給冀州添亂。”
一番話說得可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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