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氣息(第2/5 頁)
思維跳到哪兒。
眼望著漫山積雪,萬般無奈地給她答疑解惑:“……是韓信。”
“哦哦,對……”
她心頭一件大事放下,頓覺滿足,擦乾眼淚,一步一個腳印的跟著他走。
崔虎的營寨遠在兩裡地外。羅敷逃出來時,便知道路崎嶇。眼下又是驚嚇,又是冷,又是累,更覺得路途遙遙。
王放在前面領路,見她步履艱難,有心想拉她,又不敢,手伸出兩寸,空中懸著。
走到那個小鬍子摔下山崖的地方,羅敷傷感,忍不住轉頭看了看。崖下空蕩蕩,不見任何人跡,不知那人是死是活。
這一分神,腳下一滑。沒等她叫出來,王放及時挽住她手腕,拉住就不放了。
再一低頭,發現什麼,“阿姊,你……鞋子都溼了。能走麼?”
羅敷苦笑,“難不成你揹我?”
他摩拳擦掌,“嗯,可以勉為其難的試試。”
羅敷趕緊擺手,表示謝絕這個好意,“我……我開玩笑。”
剛剛攀了那麼高的山崖,想必已累了半條命去。她感覺得到,他雙臂還在微微發抖。真背了她,路滑霜濃,別兩人一塊兒摔下去。
王放仰天長嘆:“阿姊何時學會開玩笑了?唉,真是近墨者黑,你跟我學點什麼不好……”
她笑出聲來,徹底忘了恐懼和寒冷,腳下的路變得不再難行。
崔虎的營帳外馬蹄印凌亂,彷彿還殘餘著片刻前的呼喝吶喊之聲。
王放拉著羅敷,靜立探聽片刻,確信裡面沒有留守的強盜,才大膽跨進去。
羅敷指著地上一團麻繩,委屈道:“我被捉在那兒……”
他心疼得胸口一揪,然而嘴上還是沒心沒肺的笑了笑:“瞧,還給你蓋了塊氈布呢——噫,好髒。”
順帶輕輕摟一下她肩,裝模作樣的輕輕撣幾撣,似乎是要拂掉那氈布上的灰塵——其實羅敷跑了這麼一路,身上多沾泥塵,如何撣得乾淨。
她一身厚麻衣裙,還是當初從驛亭被擄走時的室內裝束。雖然也有夾綿,有小帽,但方才緊張得一身薄汗,如今汗落了,沁了內外幾層衣,風一吹就發抖。
王放脫下自己的羊裘,還帶著濃濃熱氣,給她披在身上。羊裘雖也劃破了不少口子,那軟綿綿的皮毛一上身,她總算止了發抖,輕輕出一口氣。
隨後她才想起來什麼,側臉問:“你不冷?”
王放笑道:“你看我臉上的汗!脖頸裡熱得像火炭似的,再捂就生病了!不信你摸摸。”
羅敷笑道:“真的?”
果真伸出只細伶伶的手,作勢要往他頸窩裡貼。那手看著就帶寒氣,又雪白雪白,宛如一塊冰。
王放渾身一激靈,目光呆滯,沒想好躲還是不躲。
好在她也只是嚇唬人,見他怕了,撲哧一笑,手縮回袖子裡,“快走吧。
王放滿身舒暢,蹦蹦跳跳的取暖。再往前走幾步,不跳了。
空氣竟愈發暖和起來,瀰漫著一股淡淡的焦糊味,夾雜著讓人口舌生津的肉香。
他覺得不妙,但沒說出口。
大部分營帳都成了一片灰燼——崔虎逃跑得倉促,篝火未能熄滅完全。被馬蹄帶了些飛濺的火星,落在滿地的麻氈毛木上,慢慢的又燃了起來,綿延方圓數丈,竟將整個營地燒燬了大半。
香氣最濃郁的地方,想來曾經是強盜們的鍋灶糧倉。只見一袋袋穀米都焦黑爆裂,另有些生肉,已烤得四面發黑。還有幾壇酒半埋在地下,此時倒餘溫尚存,隱約清香。
不用說,左近貯存的木材燃料之類,也都灰飛煙滅。王放他忙得出汗,也只湊出一小堆,找到火刀火石,點燃。
再支起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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