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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
「對了,宋律師,」我故意停頓了一下,欣賞了一會兒他臉上變化莫測的表情,才用很輕的聲音說,「當年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說的喜歡喝義大利的咖啡這類的話,不過是通用的話術,如果因此讓你產生了我出身優渥的錯誤印象,我很抱歉。」
宋律師依舊想說些什麼,卻被我的下一句話打斷了。
我說:「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我的確是從底層爬上來的泥腿子,曾經的我,甚至窮到褲子破了都要別人幫忙補一補,你猜,當年替我補褲子的人是誰?」
「是你現在的太太。」
「是他,你看,他曾經待我那麼好,我依舊對他留了後手,從這個角度來說,真正生了奸計的人是我,而非他。」
「許先生,我一直很欣賞您身上近乎冷酷的特質,我希望在未來的決策中,您可以繼續保持這一點,不要輕易地受感情影響,做出錯誤的決定。」
「宋律師,我大多數時間都很喜歡你,你知道我最厭煩你什麼麼?」
「……」
「我最厭煩你,分明能力遠不如我,卻依舊想代替我做出決定,絮絮叨叨的,磨得人耳朵疼。」
宋律師不再說話了,或許是被我氣狠了,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等宋律師離開之後,我撥通了他頂頭上司的電話,說明瞭我的決定,並暗示對方,可以提拔幾個靠譜的候選人,在宋律師離開的這三個月內,瓜分掉他手上的權利。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暗忖自己果然不是個君子,但想了想剛剛的決定,倒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後悔和猶豫,任何人都不是不可替代的,用得好就繼續用,用不好就換其他人。
我付出金錢,對方交出工作成果,我們之間只是最單純的僱傭關係,雙方都可以隨時選擇中止。
處理完宋律師的事,也到了我正式下班的時間,司機送我回家,我坐在車後座上,向窗外看,不經意間發現了街道上有不少有關愛情的佈置。
「今天是幾號?」我隨口問。
「2月13日,明天是情人節。」司機在前方回答。
「我記得你結婚了?」
「是,小孩都已經兩歲了。」
「那明天要不要陪老婆過個節?」
「明天還是我的班,先生。」
「明天我已經不會出門了,放你一天假,好好陪愛人吧。」
「那敢情好啊,謝謝先生。」
「不必謝。」
我用指尖碰了碰玻璃,畫了一個愛心的圖案,又將它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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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了電梯門,齊康穿著我新為他買的衣服,站在管家的旁邊等我。
管家遞上了溫熱的毛巾,我擦了擦手,又擦了擦臉,伸展開雙臂,讓工作人員幫我脫下外套。
在我和齊康走進房間的這段路上,我有幾次想開啟話題,但都沒有說出口,齊康也安靜得厲害,像一個跟隨著我的幽靈。
我被這聯想逗笑了,也真的輕笑出聲,齊康稍微走進了一點,略帶忐忑地說:「謝謝你幫我找了老師。」
「下午都上了什麼課?」
「上了語文課和數學課,兩位老師都很專業的。」
「從高一的課程開始講?」
「嗯,現在高考的內容和我那時候學習的內容有很大的不同,那些知識我也忘得差不多了,得重頭開始學。」
「也別太著急,今年能考就今年考,今年來不及的話,明年也是一樣的。」
齊康沒有回這句話,我不知道他是贊同,還是有不一樣的想法。沉默本身就可以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他不願意說,我也不願意追問。
晚上廚師做的日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