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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鹿看著千清的眼睛,沒有說話。
她忽然有些後悔。
不應該提的。
但後悔也沒用了。
千清已經把那層窗戶紙揭開了。
此刻再裝,恐怕會傷了他的心。
傷了,也沒關係。
只是,千清這樣的人,是不屑於像她這樣不喜歡也能裝出喜歡的模樣來,他這樣的人……
白澤鹿在心底裡又咀嚼了一下這個字眼。
他這樣的人。
如果傷了心,大約就再也不會像這樣牽著她的手,也不會再盯著她的筷子叮囑她什麼能吃什麼不能吃,更不會這樣一件所有人都不會專門拿出來說的事,卻為此特意地剝開自己的心給她看。
白澤鹿不敢挪開眼,怕自己的任何一個躲閃,都會成為無聲的答案。
她選擇了一個最中規中矩的回答。
「澤鹿明白夫君的意思,是澤鹿誤會了。」
到這裡本就該結束了。
但看向千清的眼睛時,她不知怎麼的,說了一句連自己也有些不能理解的話。
「澤鹿不會再這樣說了。」
到這一句話,千清的眉頭才鬆開些許。
他繼續揉著她的手,「小澤鹿,我說這些可不是逼你,就是表個態,沒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想做的事。」
「你還不夠瞭解我,還沒有深刻地感受到我那些數不清的優點,一時半會兒還不是那麼特別地喜歡我,也很正常,你不用勉強自己。」
千清說得很理所當然,「金子也得挖掘一下,才能知道這是金子是吧?」
白澤鹿笑了一下。
與以前那些笑不太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千清也說不上來。
他只是象徵性地小小地驚艷了一下。
「……笑什麼?」千清看著她眼底的笑意,莫名也放鬆了下來,「嘲笑我?」
「澤鹿不敢。」
她沒收斂,眼睛也彎了起來。
「……」
千清裝狠地威脅:「行了,可以適可而止了啊。」
「嗯。」
嫌火不夠大似的,她還點了下頭。
「……」
他抬起她的手,低頭不輕不重地咬了一下,「我怎麼覺得你學壞了,誰教的?」
「沒有。」白澤鹿任他咬,「夫君把澤鹿慣壞了。」
「還說。」
千清「嘶」了一聲,作勢又要咬她,「你意思是這是我的錯了是吧。」
「別咬,夫君。」
她很配合地表現出了被威脅後的正確姿勢,擺出了一個害怕的表情。
「……什麼意思?糊弄我?我真生氣了啊。」
不等白澤鹿開口,他忽然嘆了口氣,拉著她往寢宮走,「算了,我慣的,這樣也挺好的。」
就這樣,才感覺像個人。
之前那樣,太不真實了,好像隨時都會飛走了一樣。
御花園裡寢宮很近,回去並沒花多長時間。
在外室時,白澤鹿隱約覺得有些不對,視線隨意一掃,發現掛了一幅新畫上去。
她走上前,才看清是自己的手筆。
角落裡還有她題的一個「清」字。
但現在,底下還多了一行字——「小澤鹿的第一幅傑作」。
就和評語似的。
雖然擺在這裡,不一定會有外人看見,但進進出出的奴才們總歸是能看見的。
像是炫耀一般,光明正大地掛在這,還特意加了一行字,深怕不知道是她畫的。
見她停在畫前,千清說:「別不好意思,這樣一看,北元的王和王后多恩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