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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嫌麻煩？&rdo;

&ldo;我要是覺得麻煩了就不做了，有幾天你就吃幾天吧。&rdo;

萬昆：&ldo;……&rdo;

何麗真說：&ldo;很晚了，你快點走吧。&rdo;

萬昆抱著裝好盒飯的袋子離開。時間已至深夜，街道上的行人很少，路燈昏暗，照在積了滿地灰的人行道上。萬昆走得不快不慢，頭微微低著，看著地面，臉上還帶著點傻笑。可笑著笑著，卻又覺得自己很想哭。

何麗真第二天起了個大早，去菜市場買了一堆菜回來。萬昆不挑食，但是偏好肉，蔬菜很少吃，水果也基本不碰，何麗真秉承著科學營養的配菜理念，雜七雜八買了一大兜子。往回走的時候，腦子裡就在想晚上做些什麼。家門口有公交車，坐兩站，再下去走一段路就能到萬昆工作的地方，路程不是很遠，但是米飯和肉菜感覺應該先做好……

就在她自己瞎尋思，走進院子裡的時候，聽到人聊天的聲音。何麗真一抬眼，看見張嬸和院子裡其他幾個阿姨正在說些什麼。

張嬸背對著她，穿著一身晨練的運動服，正在跟李阿姨比比劃劃地說些什麼。

何麗真隱約聽到幾句。

&ldo;……哎呦，你都不知道，好幾次了啊。&rdo;

&ldo;……還有凌晨呢，那個時間，簡直不得了的喲。&rdo;

何麗真覺得晨風涼涼的。李阿姨眼睛尖，一下子看見她，嚥了一聲，張嬸後腦勺長眼睛似的瞬間領悟，馬上開始聊家裡有蟑螂的話題。

何麗真從她們身邊走過去，目光相對，幾位阿姨一點不自然都沒有，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何麗真沖她們輕輕點點頭，拎著菜回屋。

幾位阿姨看著她的背影，看她進屋後，李阿姨拉了張嬸一下，&ldo;哎呀你看著點再說啊，人可能都聽到了。&rdo;

張嬸瞪著眼睛，&ldo;我衝著你呢，我後背又沒張眼睛，怎麼看見她回來。&rdo;

何麗真回到屋子，看了下時間，離上班還有半個多小時，她把菜洗好，肉醃上，然後去臥室換了件衣服，準備上班。

萬昆從早上起床開始，就惦記著那盒飯。但早飯時間給的短，他覺得吃了有點白瞎，所以硬生生地忍著，想留到中午吃。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現在中午吃飯萬昆也算是拉上夥了。他一個徹頭徹尾的新人，加上一個不太受其他工友待見的陳路，還有一個蔫包子楊剛。

萬昆領了飯回來，楊剛坐在他身邊，把盒飯開啟，抱怨一句：&ldo;這他媽一天比一天少啊，能吃飽麼。&rdo;

陳路悶頭吃飯，沒理他。

等萬昆從袋子裡拿出飯盒的時候，楊剛筷子差點沒掉地上。

&ldo;這是啥？&rdo;

萬昆簡潔地回答，&ldo;飯。&rdo;

&ldo;飯！？你哪來的飯。&rdo;楊剛說。

這回連陳路都抬起頭了。

萬昆沒說話，一臉欠揍的得瑟表情，慢條斯理地把飯盒拿出來，然後開啟。

&ldo;操啊。&rdo;楊剛看見裡面，忍不住罵了一句。

陳路沒說話，不過也抻著脖子往這看。

何麗真準備的午飯很豐盛，白米飯、排骨、油菜，在飯盒下面還放了兩個橘子。

&ldo;誰給你帶的啊。&rdo;楊剛說，&ldo;還是你買的？&rdo;

萬昆按著他的腦袋，給他推到一邊，&ldo;自己吃你自己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