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練朱弦道：&ldo;寵物&rdo;。說著拔去竹塞，稍作抖動，只見青蛇、蜘蛛陸續爬出，在他手臂上遊走，做親暱狀。

殿外圍觀的人群好一陣竊竊私語，無外乎又在感嘆旁門左道之術。

練朱弦不理他們，照舊將寵物收好。

&ldo;勞煩毒仙出示帽靴。&rdo;凌霄閣閣主又道。

練朱弦依言脫下腳上的勾頭靴，又取下頭頂的混元銀花冠，足下與帽中俱紋有避邪符文，此外別無它物。

凌霄閣主又道：&ldo;在下聽聞髮辮裡也能藏匿符咒。&rdo;

二話不說，練朱弦伸手便將髮髻拆散。一頭微卷長發登時如長瀑垂落，襯著蒼白的膚色、妖異的綠瞳，紅馥馥的朱唇，可謂香艷。

殿外隱約傳來倒吸涼氣的聲音，恐怕又有人要傳說他有一半狐仙血統的事了。

練朱弦的頭髮裡顯然也沒藏匿任何可疑之物，但嫌疑並未解除。

果然，凌霄閣主又道：&ldo;中原科舉之試前，為證考生端正清白，需令其在眾人面前解發袒衣而視。如今不知毒仙可願效仿，以堵悠悠眾口?&rdo;

練朱弦心頭微慍，表面上卻連眉毛都不動一動。

五仙教地處南詔，氣候濕熱，教中人衣著輕薄、以金銀、紋身為飾，袒露上身並算不得什麼。更何況，若要他在一群令他厭惡的人面前露怯，那才是比羞辱本身更加羞辱的事。

於是他開始摘下項間銀飾，又脫下衣袍外層的罩紗‐‐那其實是一張巨大的蛇蛻。然後是腰間的鑲銀革帶。再解開雀翎色的窄袖罩袍，只餘一件黑色中衣。

脫到這裡，練朱弦的手指稍稍停頓了一下。

此時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身上。左手邊不遠處似乎有人動了一動，不過練朱弦沒有看過去，因為他聽見春梧君又發了話：&ldo;罷了，不要再難為毒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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