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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淪為活祭品的懷遠,卻只是傻傻地癱坐在牆角,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殘肢被一點點吸走精氣,變成一堆包著皮的枯骨。
景象又開始模糊了。練朱弦聽見許多人的腳步聲,從遠處一路奔跑過來。
緊接著,所有一切就像被吸入了旋渦,陷入到一片純黑的噩夢之中。
這次的場景變換太過突然,快到沒有時間讓練朱弦確認鳳章君的位置。
他在黑暗中等待片刻,可四周一直沒有浮現出新的場景‐‐這顯然不對勁,無論如何還是先找到鳳章君再說。
練朱弦摸黑前進兩步,準備喊人。嘴是張開了,卻根本發不出半點聲音。
不止如此,他又拍了拍手,聽不見鼓掌聲。
包圍他的並不是一片單純的視覺黑暗,而是更為詭異的&ldo;虛無&rdo;。而這片虛無,又是如何溜進懷遠的記憶裡來的?
練朱弦回想起來,在以往香窺的過程中,偶爾也會遇見一些非現實的場景。它們是當事人在遭受重大衝擊之後,自我封閉的內心世界。
只不過,以往他所經歷過的內心世界,往往充斥著刺耳巨響或者頻閃亮光。唯獨只有懷遠是一片虛無。
也許這片虛無正是懷遠恐懼的東西,是他被困屍堆的模糊記憶。
想通了這層涵義,練朱弦反倒鎮定下來。無論如何,鳳章君就在這片虛無中的某個地方,必須儘快找到他。
於是練朱弦伸出雙手,摸索著向前移動。
大約走了二十來步,他的指尖終於抵到了一樣實物‐‐似乎是人的衣袍。
無法看見聽見也無法詢問,練朱弦唯有依賴於雙手進行感知。他輕輕將手掌貼住對方的衣袍,緩緩往上移動。
織物十分光滑上等,很像是鳳章君身上的雲蒼法袍,甚至可以隱隱約約摸出銀線秀出的龍鶴紋樣。
但是且慢……練朱弦忽然又不那麼確定了。畢竟他對布料並沒有那麼透徹的研究,還是應該更全方位地多摸索摸索才是。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繼續向上摸索。
滑過疑似腰腹的緊窄地帶,手掌之下的觸覺開始變得寬闊起來,柔韌而又堅實的,還微微下起伏。
是胸口。練朱弦的大腦忽然變得遲鈍起來。
他有點費力地思索著:若是鳳章君的話,這個高度的確應該是他的胸膛。可是想要十分確定,或許還應該更仔細地摸一摸五官才是。
他異常輕鬆地說服自己接受了這個想法,繼續向上移動,手指輕輕掃過頸部,捧住了對方的下頜。
隔著一層薄薄的手套,體溫和觸感變得不那麼真切起來。不過反正是在香窺幻境裡,就算脫掉手套也沒問題。
練朱弦正迷迷糊糊地思考著,突然感覺到對方動了一動。
緊接著,他的雙手被另一雙手握住了。
四周漆黑一片,也沒有半點聲音,練朱弦聽不見對方的動靜,唯一能夠感覺到的,是自己心臟砰砰直跳。
他忽然間有了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有東西靠近了他的臉頰。
緊接著,耳邊有一絲溫熱的微弱氣流拂過,撩撥著他的耳垂。
那是什麼?
練朱弦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想要離那絲氣流更近一些。
可誰知一道刺眼的光亮突然從他的正前方投射過來,瞬間將漆黑染成了一片駭人的雪白‐‐
作者有話要說:
鳳章君:練朱弦,我問你,你究竟在摸哪裡
練朱弦:我的手,摸這裡,你的胸肌大大滴
懷遠:燒死燒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