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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好，聽你的。&rdo;

練朱弦點了點頭，卻又眼神閃爍，欲言又止。

還是鳳章君湊過去主動問：&ldo;你是不是還有話想說?&rdo;

&ldo;倒也不是什麼要緊事。&rdo;練朱弦勉強笑了一笑，換了種試探的語氣：&ldo;如果……我是說如果，所有的一切最終都塵埃落定了，你有什麼打算?&rdo;

&ldo;打算?&rdo;

鳳章君垂下眼簾尋思了片刻，然後溫柔微笑：&ldo;說實話，還沒想過。真到那時候……不如就由你說了算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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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夜轉瞬即逝，窗外響起了啁啾的鳥鳴。考慮到白天人多眼雜，不宜出行，兩人便乾脆蟄伏在房內，只由練朱弦差遣些蛇蟲鼠蟻出去站崗放哨，這一天倒也過得無事太平。

直到日暮西山之後，夜色逐漸籠罩了天地。二人這才悄無聲息地出了門，離開小鎮。

今夜濃雲無月，曠野之上一片漆黑，只是偶爾能看見螢火蟲從枯草叢中飛出，倏忽間又消失不見。

鳳章君首先放飛了幾隻紙鳥，將這邊遭遇的情況簡單轉述給玄桐以及林子晴知曉。而後，鳳闕劍輕鳴一聲，帶著兩道頎長的身影躍上了半空。

顧慮著練朱弦傷勢初愈，鳳章君敞開外袍將他攏入懷中。而練朱弦也反手將他摟住。兩個人彼此對視一眼，彷彿同時下定了什麼決心，一同望向西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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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泉城郊西北十餘裡，群山如冢，朽木相撐，泉流枯涸，鳥獸希聲。空中隱隱透著一股肅殺死氣。

借著頭頂微弱的星光，鳳闕劍翻過重重峰巒。鳳章君輕輕拍了拍縮在自己懷中小憩的愛人，提醒他前方便是法宗地界。

只見三山環抱的谷底秘境中，赫然現出一座漆黑城池，塔閣兀立、鴉簷飛翹，簷下冷光點點，隱約還可聽見招魂銅鈴聲聲，如咽如訴。

如同中原其他門派一樣，法宗城內亦禁絕神行之術。鳳章君操控著鳳闕劍一路緩慢下行，不一會兒便看見南城門外有一片異常亮光。

&ldo;那個人……好像是顧煙藍?&rdo;

練朱弦首先注意到了，那片光亮似乎是一小支法宗的行列。為首之人黑髮黑袍，坐在一匹白得有些飄渺的馬匹之上‐‐正是前些日子領了天魔劫火之刑的顧煙藍。

&ldo;此時此刻，派顧煙藍守在門外，等的除了我們還能有誰。&rdo;鳳章君道，&ldo;過去看看罷。&rdo;

說話間，鳳闕劍已然穩穩落在南城門外，只見那城門敦實厚重，甚至更勝過東仙源的未央城，而且城外還圍繞著一圈死水，能夠看出水池有法陣隱隱發亮。

城門前的小橋之上，顧煙藍見遠客已至，便迤然下馬，抱拳施禮：&ldo;鳳章君、練護法，宗主早已算到二位今夜會來，命我在此恭候多時。&rdo;

&ldo;哦?&rdo;事已至此，鳳章君也不再避諱自己的形貌，大方展示在顧煙藍的面前：&ldo;那麼他也知道雲蒼峰上發生的事了?&rdo;

顧煙藍依舊恭敬道：&ldo;但凡中原之事，沒有什麼是宗主所不知道的。即便中原之外，宗主也是算無遺漏。二位，請吧。&rdo;

言畢，立刻就有兩名法宗中人牽著馬匹上前‐‐那竟是兩匹若虛若實、隱約可以看見骨骼的靈駒，高健輕盈，絕非凡俗馬匹所能相較。

二人分別上了馬，跟隨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