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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的車前燈打在她身上,時琦微眯了眼,扭頭去看,便見到車上下來的那人。
白衣黑褲,步伐堅定。
一步一步走來,似踏在她的心尖上。
天邊,拂曉將至。
時琦上了車,周慕深讓吳效調高了溫度,便吩咐他把車開去醫院。
周慕深一手握住她的腳踝,時琦掙了掙:「髒。」
周慕深沒理會她,捏著她的腳踝擱在自己的膝蓋上,抽了幾張濕巾,給她擦去那上頭的泥灰,又仔細瞧了眼她腳丫子底下的那道口子,擰著眉頭:「裡頭有沒玻璃渣?」
時琦搖搖頭,整個人顯得有些精神不濟。
周慕深:「先睡會兒,到醫院叫你。」
時琦靠在他懷裡,一晚上的動盪,確實有點累了,她闔眸,又忽然睜開眼,拽了拽他的衣袖,仰著下巴:「你身上的煙味好重。」
周慕深低眸看她:「不累?」
時琦含含糊糊抱怨了句,復又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姿勢,這才安分閉上眼。
等到了醫院。
章致遠一大早被周慕深叫到醫院,只當是有什麼人受了傷。
到沒想到他火急火燎趕來,卻只為處理道不大不小的口子。他好歹也是一個外科醫生,竟然被叫來給人清理口子。章致遠不滿嗷嗷叫:「周司,我好歹也是個外科醫生,這清理口子的事犯得著一大早的就給我打電話?!」
話雖是這樣說,但最後章致遠還是給時琦清理了口子,喚來小護士給時琦包紮傷口。兩人到了吸菸區,章致遠散給周慕深一支煙。
章致遠和周慕深是大學舍友,雖然兩人不是同一專業,但感情也頗深。前些年他結婚,周慕深也隨了個大份子。章致遠也聽說周慕深領證的事兒,只是沒見過時琦,如今一看,倒覺得這姑娘跟他這兄弟看著也挺般配,性子柔順溫和,就一小綿羊。
兩人說了會話,也沒聊別的,無非就是大學的一些事兒。
小護士給時琦包紮完傷口,問:「需要叫你先生進來嗎?」
時琦搖搖頭:「不用,我自己出去就行。」
兩個男人抽著煙,章致遠扯起自個家裡的小孩兒。他前年剛得了個大胖小子,第一回當父親,新鮮勁兒正熱,逢人就要提上幾句。他說的正高興,眸光瞥見出來的時琦,手肘碰了下慕深:「諾,出來了。」
周慕深掐滅了煙,扔到垃圾桶:「改天有機會再聚。」
章致遠抽了口煙,笑:「行啊,就不知周司長有沒有空,你現在可是個大忙人嘍。」
兩人回到酒店,周慕深手機從進醫院開始就一直在響。
時琦躺在被窩裡,見狀道:「你有事,就先走吧,我自個在酒店休息一會兒就好。」
周慕深沒搭腔,徑直關了手機,扔在床頭櫃上:「睡吧。」
他半靠在床頭,手臂橫在她腦袋底下,時琦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確實有些支撐不住,她閉上眼。
或許真是太累,不過兩分鐘,她就進入睡眠,呼吸均勻。
周慕深見她睡熟了,這才將手臂抽出來,替她掖了掖被子。
他下了床,撿取櫃上的煙盒,開啟取出一支,叼在嘴上,餘光瞥見床上的人,又拿了下來,走到陽臺。
吳效給周慕深打來電話,那端他道:「據說只打算偷個東西,沒想幹別的。」
周慕深點上煙,將打火機扔在一邊,語氣凜冽:「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吳效跟在周慕深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撞上他發脾氣,頓時大氣不敢出。
時琦這一覺睡得挺長,醒來的時候,屋裡一片漆黑。
她意識還有點懵,睜著眼睛看著天花板看了好一會兒,才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