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第1/2 頁)
裴雪走過去的時候,手腳僵硬不受控制,但她清楚知道不是因為天氣冷的原因,反而她的心,她的臉,都被燙得通紅。
從他身邊走過,陳熠馳卻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都沒有抬眼看她一下……
火熱的心瞬間凍結,原來吶,人家根本不認識她,不記得她。
第一次喜歡一個男生,不可避免地自作多情了一下,在真相公佈於眾後,那些心動和幻想,成了丟臉的罪證。
如果,那天陳熠馳也看她一眼,她可能會鼓起勇氣對他說一句,嗨,或者,感謝他曾經幫忙送了外套。
可是沒有如果,陳熠馳當時就是不記得她,不認識她,不知道她的存在。
即使兩周前,他才幫著送了外套。
對於暗戀者銘心刻骨的場面,不過是被暗戀的他,從沒在意過的瞬間。
-
高二下學期最後一次月考安排在六月中旬,緊接在剛過去的高考和會考之後。
週六下午考完最後一門英語,裴雪沒有著急回教室,原來高三的教室在高考後騰空了,她們這批准高三生得集體搬到高三那幢樓去,這麼麻煩的事,別人想著早搬完早了事,但裴雪不一樣,檢查試卷的時候她就在想,現在回去肯定亂作一團,去小賣部買了替換的筆芯後,才慢悠悠地晃回教室。
南清一中的校園規劃很有趣,高三的教學樓與世獨立,與其他兩個年級以及其他建築之間隔了一大片停車場、花園和一幢帶著圖書館的實驗樓。
說得好聽是給高三學生最安靜,不被打擾的場合,但安靜換來的代價是每天走最遠的路,吃最冷的飯,餓最久的肚子,受最多的難。
當時很多學生喜歡調侃學校,說人家說的是『學海無涯苦作舟』,沒說連劃槳也給扔了啊,這算什麼事。
今日起,受難日!
還沒走上臺階,光是看一眼門口就能知道教室裡已經沒幾個人,連留下來對答案的人都沒有,除了吊頂的風扇還依然強勁地扇著風。
裴雪放下筆袋,準備去教室後面搬自己的書,她是最後幾個整理的,原本小山一般高的書被撞倒,斜斜歪歪地靠著牆,滿地的紙片亂成一團,她皺了皺眉,看向旁邊一堆同樣歪七扭八的,是蔣佳伶的書。
裴雪回頭看了一圈,不見她人,「班長,佳佳呢?」
三班的班長是個女生,叫王靚,正在準備辛苦的第二次搬運,回頭看一眼裴雪:「她考完試回來著急和老師請了個假就走了。」
「佳佳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不知道什麼情況,但看她樣子不像生病。」
搬書是個大工程,王靚累得直喘氣,劉海被汗水黏在額頭,可手裡抱了書,只能低頭嘗試去蹭開,「對了,蔣佳伶的書怎麼辦?」
「我幫她搬。」
裴雪說著,上前幫對方把塞得鼓鼓的書包拉上拉鏈,回來看著腳邊堆著的書,月考結束,大家都很累了,她也沒想找人幫忙,打算自己把兩人的書都搬過去。
來回兩次,高二教學樓一次比一次冷清,裴雪原路返回,要從一班教室旁邊的臺階上去時,聽到交談的聲音從門邊傳來。
「你怎麼也弄得這麼晚啊。」說話的女聲在輕輕發顫,「我看你書沒在,我還以為你已經搬完了。」
「嗯,剛回來就被叫去辦公室了。」陳熠馳語調平淡,沒帶什麼情緒。
女生天生的直覺讓裴雪預感接下來可能是一個不便打擾的場景,比如,教室裡的女生想告白什麼的。
裴雪下意識想繞路,但搬書搬得太疲累,動作遲緩了些,還沒等繞開,就撞上剛走出門口的陳熠馳。
「裴雪。」
陳熠馳站在臺階上,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