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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東拎起來支在煤火爐旁烤著，又走回來，脫了身上的皮夾克，抓住方黎的腿，兜裹在他冰涼的腳上。

夾克里有秦衛東的體溫，暖乎乎的。

方黎在暖和的外套裡搓了一下腳心，秦衛東也不看他，往門外走。

方黎問：&ldo;晚上不吃飯了?去哪啊?&rdo;

&ldo;彭叔那兒，他家有兩臺碾子要賣。&rdo;

&ldo;那我跟你一塊兒去。&rdo;

方黎光著腳蹬開夾克，要從床上跳下來，腳沒沾地，餘光掃見秦衛東回過頭，他識相地蜷了一下腿：&ldo;秦衛東，你過來，給我找雙鞋穿，地上太冷。&rdo;

&ldo;你在家待著。&rdo;

&ldo;我要去!&rdo;

去找彭叔要路過鎮上的市集，快過年了，不少小攤都會賣自己手工做的芝麻糖。

方黎的鞋前幾天下雪時讓他玩的歡，被水庫邊上的冰碴泡得開膠了，他著急吃甜，指了指角落裡的秦衛東下礦的工作靴：&ldo;快點嘛，我穿你的鞋去。&rdo;

秦衛東的鞋子對他來說太大了，也太沉，方黎穿著不方便，跳起來扒在秦衛東的背上，摟著他的脖子，催促讓秦衛東快點揹他去車上。

秦衛東把他擱進副駕駛，皮卡的車窗壞了沒修，搖不上，上路就往裡灌冷風，秦衛東轉身又回屋裡拿了一個厚實的氈絨帽，給方黎戴在頭上。

&ldo;掛在外面好髒!我不戴!&rdo;

方黎伸手把頭頂的帽子扯下來：&ldo;臭死了，比咱後院裡洗金子的味兒還難聞&rdo;

秦衛東發動車子，冷冷地瞧了他一眼。

方黎被車子一顛，帽子沒完全扒掉，委屈地扁著嘴：&ldo;你知道我一大早走了多遠的路去找我媽的?在她那兒聞了多少煙味?你不陪著我去就算了!就知道嚇唬我!&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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