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有人寫詩像洗腳(第1/2 頁)
吃完飯,眾人又坐著車,在東城區附近的一些大衚衕裡轉了轉。
從交道口,一直往南,逛到沙灘附近。
這一路上,從老孃和寧叔的對話中,季宇寧也能體會到了物是人非的感覺。
轉了一大圈兒,眾人才回家休息。
在家裡的客廳中,大家邊喝茶,邊聊天。
“寧寧啊,我聽說你們這次詩人開會,就在西苑飯店,規模挺大的,好像是從建國以來,規模最大的一次,那好多人都去了,領導也去了不少啊。”
老孃問道。
老孃對全京城的飯店系統很熟,西苑飯店只要一開會,她就知道。
“嗯,這次詩歌創作研討會,算得上是從五四的時候,一直到現在,幾乎所有著名的詩人我都見到了。沒見到的有流沙河,其他的人基本上都在了。
14號週日那天開幕,下午我還發言來的。那兩位胡領導據說對我的發言很是讚賞了一通。
我把改革和開放這兩個詞說在一起,成一個詞了,好多人都覺得歸納的不錯。”
這是季宇寧頭一次在家裡頭把他的這個理論貢獻說出來,老孃聽了也覺得不錯。
他寧叔認為這4個字非常好,他覺得這兩個詞放在一起,才讓他們這些海外的同胞感覺到踏實。
“15號那天,我們這次大會搞分組討論,分成4個組,我這個組的召集人,是原來我們學校的老校友,也是我的學長和老師,嗯,那個馮至先生和卞之琳先生。
馮至先生是德語的一級教授,卞之琳先生是英語的一級教授,他們兩位最早也在京城大學當過教授,這兩位同時也是大詩人。”
“我們那組發言還行,其他幾個組,很多發言的詩人,嘴裡就沒有把門的。
後來我私下跟這兩位老師說,我說,寫詩如琢玉,貴少不貴多。如果詩歌寫出來了,不能流傳下去,那寫了就跟沒寫一樣。
有些人這幾十年僅僅寫了幾千行的詩,但是卻能夠有幾首流傳下去,有些人寫了十幾萬行的詩,連一首聽說過的都沒有。
我後來又說,有的人寫詩像洗腳,連襪子都不帶洗的,真夠味兒的。
當時說這話的時候,兩位老學長在,另外還有那位寫軍歌的公木先生也在。嗯,他們一聽,都是笑的不行。”
季宇寧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這幾位老前輩的房間裡,就他們4個人。所以他也就沒什麼忌諱的。
他覺得有些人天天都在寫詩,恨不得每天都要寫上幾百行。動輒就來一首長詩,很長很長的。
這也叫寫詩啊。這實際上就是分行的散文。
根本就沒有什麼詩的味道。
所以他說這些人寫詩就像洗腳。誰的腳不臭啊?洗腳就是散味兒呢。
他這一年多的時間,抄詩也就抄了幾千行。
像他面前的那位卞之琳先生,就是寫《斷章》的那位詩人,一生寫的詩,全都加起來,也沒有超過5000行。
後來很多人評論這位卞之琳先生,稱他為琢玉詩人,就是說他寫詩精雕細刻,就像琢玉一樣。
他們這次詩人座談,他感覺很多人對於新詩的定義都爭議很大。
古詩好定義,古詩就是8個字,“有韻為詩,無韻為文”。
新詩不要求格律,門檻沒有了,人人都可以寫詩了。
但也不意味著新詩就可以隨便寫的。
“情動於中而形言,言之不足,故嗟嘆之,嗟嘆之不足,故詠歌之。”
季宇寧覺得這才是詩。
下午快5點的時候,老爹回來了。
老爹這是提前下班的。
眾人趕緊一起下樓,出發去吃飯,晚餐是安排在前門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