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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臺上的身影,隱隱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又看不分明。那張臉沒有太多變化,只是眼神更為成熟滄桑。他的身姿還是那麼挺拔,肩膀、胸膛、腿和胳膊的線條也和從前一樣,是她認識的那個他。但是的確又有什麼不對,有什麼地方不對勁。
幾分鐘後,證婚人說完了證婚詞。
劉圓圓為活躍氣氛,笑問來賓中有沒有人反對這兩個人結婚?場內有人鬨笑,有人尖叫,有年輕男子吹口哨,嬉皮笑臉地喊反對。
蘇揚沉默地望著面帶幸福微笑的新人,不停地鼓勵自己又剋制自己。她有那麼多的話要說,惡毒的、挑釁的、煽情的、催人淚下的。她會成為一個讓人憎惡又讓人可憐的悲情角色,婚禮上殺出來的情敵、棄婦。但此時,她漸漸喪失勇氣。因為祉明臉上的微笑,是幸福的、滿足的、坦然的。蘇揚被這笑容擊潰了,再也沒有力量站起來,更沒有力量走上去,告訴所有人,她反對他們結婚,因為,她身邊的小女孩正是新郎的孩子。
新郎新娘在眾人的起鬨下接吻了。鮮花和彩帶漫天飛舞。蘇揚望著臺上相擁而吻的兩個人,腦海中一片寂靜,心被一陣陣涼風吹得空空的。
周圍的喧鬧如一塊厚重的毯子,從四面八方包圍著她,令她窒息。
舞臺上,新郎新娘開始交換戒指,喝交杯酒。臺下,賓客們持續地起鬨、歡呼。驀地,蘇揚隔著這片喧鬧的人群,看清了祉明的異常是怎麼回事。
右臂,他的右前臂,是一條假肢!
控制自己。她得支撐下去,女兒就在身旁。她是一個母親,不可以軟弱,不可以在眾人面前失態。
可她還是疑惑,祉明的手呢?他怎麼少了一隻手?是什麼奪走了他的手臂?
她不能讓別人看出她在哭,只能在心裡悄悄地哭。可她的心在碎裂,疼痛的感覺比她得知他要結婚時更為劇烈。他怎麼能少了一隻手啊?少了一隻手他要如何生活?如何去做那些他熱愛的事情?
這時蘇揚再也顧不得想什麼婚姻、愛情、背叛之類的事了。心頭那股悲傷和絕望全都集中到了祉明的手上,少了一隻手他該多麼痛,多麼難過。
他怎麼還能那樣平和篤定地微笑?
新郎新娘開始一桌桌敬酒,蘇揚的目光始終跟隨著祉明。他那略顯生硬的假肢輕輕攬著新娘的後腰。他用左手舉著酒杯,與人打招呼、談笑、碰杯,臉上始終是那個溫和淡定又很得體的微笑。所有人都對那假肢視而不見,絲毫不覺異樣,似乎他們都提前知道了這一切,或者是不約而同地剋制自己的驚訝。
蘇揚就那樣渾渾噩噩地坐著,什麼都不吃,也不笑,只是望著滿堂的熱鬧發呆,連米多喚她她都無知無覺。
不知過去了多久,新郎新娘終於走到這一桌,出現在她面前。她站起來,看到祉明在對新娘介紹,&ldo;這是我的高中同學,蘇揚。&rdo;而後他對她微微一笑,說:&ldo;謝謝你能來!&rdo;他飲盡了杯中酒。新娘臉頰緋紅,朝蘇揚舉舉酒杯,說:&ldo;幸會!&rdo;
蘇揚剋制著,不去看那條假臂。她努力扯出一個微笑,竭力控制嗓音,說:&ldo;祝你們幸福。&rdo;而後一仰頭,也將杯中酒飲盡。
此時的場面,猶如所有的世俗婚禮,觥籌交錯,賓主盡歡。人人皆處於半失控的亢奮狀態,因而無人發覺蘇揚的反常。這時即便她默默哭泣,周圍人也會照常吃喝說笑。
然而,當人們正要簇擁著新人去下一桌敬酒時,新娘卻突然俯身對米多講話,&ldo;真是個漂亮的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呀?&rdo;米多抬頭望著新娘,並不答話,只是害怕,幾乎要哭。新娘討了沒趣,轉而問蘇揚,&ldo;這是你的孩子呀?很可愛,長得像你。&rdo;蘇揚看出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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